“小可再多問一句,這一趟我們去襄陽,打算叫我做什么?”
兩個老妖婆陰陰一笑:“其余不談,立時有一樁美事等著你。”
“哦?”
“聞長老瞧上你了,她可是青春妖嬈,魅骨天成,此時選你當面首,準備與你一道練功,陰陽合修,豈能不美?”
“此事不假?”周奕的眼睛微微瞪大。
“何須騙你。”
“聞長老大我太多,算不上美事。”
周奕認真道:“聽說宗尊有一親傳徒兒,我雖沒見過,嗯姑且不考慮她的長相,總算年紀相仿。我不選聞長老,選這位一道練功,可以嗎?”
“嘿哈哈哈~!”
兩位老妖婆聞之怪笑,聲音難聽至極。
笙梅道:“公子是不是做過賬房先生,算盤打得震耳欲聾。”
裴綃道:“你沒得選。”
“從你上船之后,就沒有資格做任何選擇。就像這白河水一樣,只能乖乖朝漢水而去。”
周奕朝岸上一瞥,已經感受不到那些視線了。
他一手摸著下巴,另外一只手朝腰間摸去:“哦這樣啊.”
兩個老妖婆江湖經驗豐富。
此時雖在嘲笑,卻也沒有放松警惕。
周奕稍有異動,兩人同時停下劃槳動作。
木船安靜下來,三道凌厲氣勢忽然撞在一起!
白水以木船為中心,朝周圍蕩出一圈又一圈波浪,氣勢越來越烈,停在沙渚上的眠鷗驚飛數點,唳聲沒入蘆花深處。
“你要找死?”
兩位老妖婆心下詫異,對方忽然表現出的氣勢,絕非登船時可比。
“難道不是你們找死嗎?”
這一句話,更讓她們疑心大起。
“把船劃得這樣遠,你們的幫手還能照顧得來嗎?”
方才任人拿捏的青年,此時一邊笑著拔劍,一邊說話。
“我給陰后一個面子,這才上船陪你們聊幾句,不會真以為你倆是我的對手吧?”
“上了你們的船,叫我丟了一匹汗血寶馬。”
“這筆賬,要記在你們陰癸派身上。”
二魅縱然是以二敵一,卻因他之言,聯想到云長老的提醒,登時心生破綻。
又聽他扯什么汗血寶馬,怒火澆心。
河風似是吹響了對方劍刃,當下只想搶占先機,二魅連忙舉掌!
船舷處衣袂破風聲乍響,兩股陰寒勁氣分左右兩側絞來。
周奕一點船板,二人見他身形如柳絮般旋起,哪里是登船時的模樣!
長劍切風而過,化一片銀虹,破開兩道勁氣。
船板在三人氣勁余波下裂開蛛網般的細紋,木屑隨著他騰起的氣流簌簌墜落。
粉衣妖婆撥動血色絲帶,如靈蛇吐信,從紛飛的木屑中穿過,纏向他握劍手腕。
見那絲帶末端泛著幽藍光芒,淬了劇毒。
青鋒微顫,劍刃竟在半空中劃出數道殘影,影中分光,絲帶與劍刃相觸,發出刺耳尖嘯。
劍氣更烈,相觸較力之下,把附帶真氣的絲帶,段斬而下!
裴綃吃了一驚,腰肢款擺,血綾帶朝前一遞,驟然繃直如鋼鞭,掃將過去!
周奕翻身躲過,絲帶打中左側碗口粗的桅桿。
只聽“喀喇”脆響,桅桿從中部裂開,手臂粗的木段“砰”地砸在甲板上,將三寸厚的船板砸出臉盆大的凹坑!
此乃血綾魅的陰魅綾法,瞧著地上斷帶,自知對招敗北。
慶幸的是,她們有兩個人!
“不可留手!”裴綃喘氣提氣時大吼一聲。
右側殺機大盛,笙梅的追魂鞭,已砸向周奕后頸。
那鞭身鱗片在日光下泛起銀光,如魚鱗起伏。
笙梅運功時嘴唇發綠,寒蟾勁迸入鞭中,掃起一片陰寒毒霧!
周奕旋身之際,下一口真氣已經提上,他真氣轉提之速,遠非二魅可比。
劍刃蕩起劍氣,與銀鱗軟鞭相擊處爆起火星。
笙梅眼睛微微瞪大,鞭身鱗片竟被劍氣片片削落,“叮叮”跌在甲板上如落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