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行之點頭:“其一是宇文化及匆匆北上,他是禁衛總管,想必是收到消息了。”
“其二是東都傳來的,虎牙郎將公孫上哲,正在南下。”
“這一支隊伍走在驍果軍之前,正是沖著我們來的。”
周奕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是要我做什么?”
虛行之提議:
“淮水最下游還有一個節點,那便是鹽城。”
“主公回南陽之前,可以去鹽城郡一賞春日海景.”
……
鹽城郡,射陽城。
鹽城大龍頭韋徹府上。
大管家才送走幾名惡客,就收到下屬送來的飛鴿傳書。
急忙回轉,將小小竹筒中的書信帶到大堂。
里面正有一位中等身材,面相普通的漢子,他面相方正,不及四十歲。
正是鹽城郡的大龍頭,韋徹。
他左右客座各端坐一名文書,卻著武服。
看他們寫的字,也有一股兇悍味。
前段時日孟讓大敗,鹽城接納了數千殘部,正自高興,沒想到就來了一樁麻煩事。
“大龍頭,你打算怎么做?”左邊那文書問。
韋徹哼了一聲:“江淮軍勢大,李子通、蕭銑等人自己不愿動手,反倒過來害我,我豈會上當?”
“那李子通與杜伏威隔著江都,不擔心杜伏威突然來犯。蕭銑在巴陵,他們與鐵騎會的人一樣,與江淮軍隔著長江,我呢?”
“杜伏威一旦打入安宜,跨過邗溝,就直入鹽城。”
“我與他相斗豈不是便宜別人?”
“再說.”
韋徹雙手一攤:“他背后還有一個更難纏的水軍大都督,此人已是名傳武林,直追老一輩名宿,我不愿惹此大敵。”
左邊那文書皺了皺眉頭:
“大龍頭,此事還是要做決斷,否則我們孤軍無助,隋軍一來,同樣不好阻擋。”
“不急。”
韋徹道:“先等江淮軍的態度,我只是想求個安穩,想必不難。”
正說著江淮軍,外邊的大管家跑了進來,口中喊著“有信”。
韋徹站起身,接過來一看。
原本平靜的臉上,馬上露出驚色。
“大龍頭,怎么了?”
韋徹把消息傳了過去,三人看罷各自一震:“那人已近鹽城?!”
這消息非常突然。
他們想到江淮軍會派人過來,但決計想不到,竟是此人親至!
鹽城郡幾位當家人目標不大,沒想著轟轟烈烈,能在夾縫中求個安穩便好。
天下大勢沒有清晰之前,他們不打算站隊,對于現今強勢的江淮軍亦或者其他勢力,皆無興趣。
守住一畝三分地,等待真主出現,那時獻郡求得安穩,才是保險之策。
現在,突然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韋府大管家五十余歲,胡子白過一半,衰老的臉上帶著一層怒容:
“這位大都督突然造訪,難道是來逼我們就范?”
他臉上青筋鼓動,顯是催動真氣奔過。
“他不會天真以為,僅靠一個名頭就能叫我等屈服吧?”
右側那名一直沒有說話的文書這時開口:“大管家莫要惱怒,具體情形,還得見過再說。”
他能夠理解大管家的心情。
畢竟,李子通鐵騎會那幫人,就已經在施壓。
如今又來一個,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況他們稱霸一方。
他又輕聲提醒:“此人一劍擊潰左游仙,功力甚高。”
大管家聽過這話,也把怒意收了起來。
“這件事倒也詭異,”左側文書將冒著銅色的手從袖子伸出,指向雷州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