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散人擊敗南海仙翁,也用了近百招。這位魔門宗師,不能比仙翁差,難道這位大都督還能強過寧散人不成?”
右側文書誒了一聲:“不可同一而論。”
“江湖人對決,勝敗乃是常事,就算是寧散人,也不能保證自己次次不敗。
清流這一戰,無論有何玄機,也斷不可否認此人的武學造詣。
現在哪怕成名許久的江湖前輩聽到他的名號,也要心生謹慎,防備他的手段,我們尋根究底,大無必要。”
他擺了擺手,一旁的韋徹也很贊同。
“此人雖然年輕,卻已成氣候,這次要提防他突然發難。否則合我四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大管家有些緊張,又道:
“大龍頭,當下群雄逐鹿,任何卑鄙手段用出來都不算奇怪。”
“可不能賭他是什么君子。”
李子通、鐵騎會的高手至此,韋府四人并不緊張。
因為在他們的地盤上,哪怕鬧翻,倒霉的也是旁人。
可這一位不同。
與這等危險人物靠近,尤其不明對方來意,總叫人膽戰心驚。
對方身懷偉力,一旦發難,那自己便有立斃當場的巨大風險。
沒人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鹽城的韋大龍頭也不敢,他從諫如流,連連點頭。
“擺好軍陣,四下埋伏刀斧手、弓箭手,一旦談判不成,他又發難動手,休想從我兩萬大軍中走出去!”
韋徹又看了一眼書信:
“當然,這是最糟糕的局面。”
“在此之前,我們既要守住底線,又不可有所冒犯。”
話罷,四人對視一眼,達成一致意見。
韋府中,連連飛出信鴿。
不多時,城中軍兵大動,透著一股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
自占據鹽城以來,韋徹等人很少這般慌亂。
“怎么回事?”
射陽城西,專有兩排木樓,留作招待客人。
此時一名美麗女子被驚動,她手持雙刃,挑開二樓窗扇朝下張望。
隔壁幾扇窗戶,也有人探出頭來。
“走了,不是沖我們來的,想來韋徹也沒這個膽量。”
花翎子又看過兩眼,便將雙刃收回。
一旁的師弟庚哥呼兒有些疑惑:“怎么忽然調兵,難道隋軍打來了?”
花翎子搖了搖頭。
庚哥呼兒懷抱長劍:“我們沒必要在此待下去了,韋徹最多當一個縮頭烏龜,他沒膽子對江淮軍動手。”
“這些人橫亙江北,曲特想控制鐵騎會北上發展,怕是難得很。”
花翎子擺了擺手,倒不是太在意:“那姓香的不是說,韋徹作縮頭烏龜也好,他只要不出兵,隋軍沒有顧及,就會盡數攻擊江淮軍。
再者,我們只是奉師命行事,成與不成,就不是我們能考慮的。”
“此言差矣。”
這時,房間內響起一道低澀沙啞之聲。
庚哥呼兒與花翎子轉頭看向圍著八仙桌而坐的四人,他們皆是一身黑衣,背著長弓箭筒,腰掛彎刀。
四人的眼睛,一個比一個亮。
說話之人,更是目光灼灼,像是能看清人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一般。
花翎子被他盯著,渾身不自在。
塞北鐵勒王座之下,除了飛鷹曲傲,便數最為神秘的五大鐵箭衛。
唯有他們,能將先天奇功用在箭法上。
第二到第五箭衛,各能駕馭狂浪七轉。
而王下第一衛,則是通曉凝真九變。
他的功力不及曲傲,但只論箭術,便連曲傲也不及。
第一衛看上去六十余歲,臉尖尖的,像是一只老禿鷲。
他看向曲傲的兩名徒弟,溫和一笑:“大家在外為王辦事,自然要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