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襄陽亂局平定,順陽那邊,為師要親自去一趟.”
僅隔一天,就有一名長相穿著皆很普通的路人從襄陽來到南陽郡城。
到了晚上,這人忽然去拜訪陽興會主。
季亦農近段時間很少見外客,卻與此人相見。
話越少,事越大。
只是喝兩口水的工夫,此人便匆匆離開。
把人送走后,季亦農面朝襄陽,臉上全是佩服之色。
他在屋中連連踱步,擊節贊嘆。
“原來如此,這一切竟都在圣帝的算計之下。”
“天下間最難琢磨的便是人心,圣帝如此智計,簡直是將人心算透,料定了陰癸派所有動向。”
季亦農自詡有些才智,此刻方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見大巫。
襄陽城如此重要,有陰癸派坐鎮,不知要花多大代價才能拿下。
可現在
這兵家必爭之地,卻已在悄無聲息間易主。
好!就讓季某人來為圣帝經營襄陽。
季亦農立下大志,從蟄伏中走出。
當天晚上,他帶著陽興會精銳兩百余人,連夜叛逃。
按常理來說,城中大勢力發生這般大的變故,該引起動亂才是。
可陽興會已低調太久,什么大事都不摻和,毫無存在感。
季府的老管家見會主逃跑,反倒喊了一聲‘老天保佑’。
翌日一早,平息幫會騷亂后,立刻帶著會中數名重要人物,一齊去南陽幫拜見觀主。
陽興會的爛攤子,暫時交在裘文仲手里。
這件事對周奕來說不僅不算麻煩,反倒是意外之喜。
如此一來,襄陽之事算是有著落了。
許留宗命喪新野第七日。
與冠軍城類似,南陽城也有大規模人員調動。
楊鎮、單雄信、范乃堂、陳老謀等人,這幾日可是忙碌得很。
周奕這才得空,隨圣女一道前往香嚴寺。
“大敵當前,道兄反倒喜上眉梢,是近來撞見什么好事了?”
師妃暄一襲青衫,在爛漫東風下仙姿明媚,直叫春光失色。
她看向周奕,丹紅薄唇上總掛著一抹笑意。
周奕隨便編了一句:“哦,因為我想到一個人。”
兩人走過一條布滿佛寺雕刻的回廊。
“是哪位?”
“多金公子侯希白。”
師妃暄露出了然之色:“侯公子說過此事,他要與道兄論畫,還請我來點評。”
“嗯,就是這事。”
周奕沉吟道:“到時候請你公正一些。”
圣女盈盈一笑,一瞬不瞬地凝望他:“我一向公正,倒是好奇道兄會做什么畫。”
周奕保持神秘,并不答話,只期待多金公子到來。
很快,他們走到一處禪房。
周圍有眾多武僧,香嚴寺的主持戒塵大師上前打了個佛號。
“觀主,這邊請。”
將他引入屋舍,智慧大師聽到動靜,從打坐中醒來。
“大師,傷勢如何了?”
智慧大師稍展愁容:“天魔大法的勁力已被老衲化解,但這半月內,皆需佛功溫養,只能發揮本身六成功力。”
“大師的意思是,拖下去?”
“不可。”
大和尚不缺決斷:“越拖下去變數越大,只是要多多依仗觀主。”
“言重了,隆興寺之事也讓我深深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