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肅容道:“我說過要出動大軍奪回不貪大師,就不會食言,城內人馬已在調動,明日便可動身。”
“大師雖然有傷在身,但還是請隨行作伴,以作威懾。”
“邪極宗的人一旦出手,便由我來與他們計較。”
“善哉善哉,”智慧大師雙手合十,“那就有勞觀主。”
他又道:
“與我同行的佛門弟子,皆由觀主調遣。”
周奕當仁不讓,出聲應下。
圣僧的功力確實深厚,陰后偷襲,竟短短時日就能化解。
那魯妙子也是武學宗師,被陰后偷襲一掌,三十年后還在飛馬牧場養傷。
四大圣僧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
周奕一路走一路思考,又被師妃暄請到她的居舍。
第三次品嘗圣女的茶藝。
與她聊聊沙堰村的后續,大明尊教的最新動向。
又說起南陽城近日變動。
最后,聊到了棺宮。
“道兄的三分元氣雖對魔煞有克制效果,但圣極宗的幾位功力甚高,尤其是周老嘆。”
她空靈的話音中帶著關切:“若與他動手,你一定不可莽撞。”
周奕輕叩茶盞:
“棺宮四大宗師高手,叫人望而生畏。”
“倘若我陷入險地,秦姑娘會出手相助嗎?”
圣女理所當然道:“妃暄會第一時間站到道兄身邊。”
話罷,二人短暫對視。
周奕面含笑意,眼神頗為淡然。
師妃暄被他的氣質所擾,先一步移開目光,她心下生亂,面色雖不變,薄唇上的丹紅色卻似是更濃。
有種神女墜入凡塵的動人之美。
見到這種姿態后,周奕所展露的從容,是舔狗們永遠學不會的。
將師妃暄新倒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起身告辭,又半開玩笑道:“秦姑娘不用送了,安心練功吧。”
周奕口中的“練功”,她一聽就明白了。
畢竟他們上次聊過小妖女的那些話。
師妃暄遽地霞生玉頰,似嗔非嗔:“道兄.”
周奕頭也不回,卻伸手輕輕一搖,斷了她后面的話。
一道風聲驟響,白影倏得遠去。
她慢追幾步來到門口,眼神飄忽,心中莫名生出危機感來。
再接近他,似乎很危險。
可是,道胎劍心,皆在向危險之處靠攏。
煉心的速度,已是非比尋常。
但常聽師尊教誨,煉心中途,會銘刻在心。但稍有功成,便能煉化心境,之后無牽無掛,只窺天道。
絕不會有放棄清修,長伴君側的凡思。
這乃是劍典精髓,絕不會錯。
然而上次初見后,回到慈航靜齋閉關許久,突破了心境上的瓶頸,在煉心上邁了大步。
若師尊所說不假,該有所淡忘才是。
卻沒想到,非但忘不掉,反倒烙印更深。
只當是自己練功出錯,心覺有愧,便沒有告訴師父,這次來南陽試圖彌補,看這樣子,估計也只是妄想了。
師妃暄盯著那道白影消失之處,沉思良久。
她出神了,一陣腳步聲靠得很近她才聽到。
見幾名慈航弟子跑來,師妃暄稍有慌亂的收斂表情,同門并未察覺。
“什么事?”
“齋主有信送到。”
師妃暄接信一看,面色稍變,轉身便去尋智慧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