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點頭:“熟,師姑娘是極少數知道幽林小筑在哪的人。”
她思索道:“若說起慈航劍典的修習,師姑娘尋你練功最合適。”
“尋我練功對我也沒有影響,我可不是解暉。畢竟,我的心和石頭一樣硬。”
瞧他冷起一張臉,石青璇輕輕一笑:“誰信吶。”
等他們返回川幫時,隔老遠副幫主顏崇賢就迎了上來,很快,范卓也從總舵中走出。
瞧見那白衣青年,范卓心中直喊“可算回來了”。
他原本不是這般性情。
興許是受巴蜀局勢影響,對周奕產生了巨大依賴感。
打過招呼,范卓絮絮叨叨說起成都的事。
與周奕一路上的聽聞差不多,只不過范卓說得更詳實。
獨尊堡的議會暫且不提,當務之急乃是棺宮。
“那周老宗主又叫人傳訊,他們四日后必然登門。”
“他問到了我?”
“是。”
“那沒事了,他是沖著我來的。”
范卓與顏崇賢各都瞪大眼睛,這叫沒事?
周奕笑著解釋:“起因是這人在我手上屢次吃虧,他心中不服,怕是想與我再斗輸贏。如今他們的心力決計在獨尊堡那邊,我將他打發走即可,你們無須煩憂。”
范卓與顏崇賢對視一眼,各覺訝然。
感覺到周奕胸有成竹,這些天涌上心頭的憂慮煩躁,便如潮水一般退散。
“棺宮登門當日,奉盟主也會帶著巴盟的人到場助陣。”
范卓有些唏噓:“能叫巴盟做到這一步,那可不容易。”
這可是要對上棺宮,巴盟也是鐵了心。
周奕都有些沒想到:“是奉盟主親口說的?”
“是。”
“不過,奉盟主還有一層考慮,西突厥的人找上他們,希望巴盟改變主意,支持李閥。”
李閥在關中距離頡利可汗很近。
西突厥的統葉護要對付頡利可汗,就要從外邊借力,江淮勢力與漠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壓根不在統葉護的考慮范圍。
范卓又添了句:
“奉盟主拒絕了西突厥,但兩家過往有些交情,便想將他們帶到川幫,讓他們望而卻步,有這般想法,又擔心出亂子,故而遲疑不決。”
“讓他們來吧。”
周奕微微一笑:“如果是西突厥的重要人物就更好了,我與統葉護有點生意上的往來,正好叫他們傳話。”
哦?
范卓心下有數,就不再多問了。
又聊過一陣,范卓與顏崇賢便目送他們回住處。
顏崇賢原本富含心事的臉上展露出耐人咀嚼的笑意:“巴盟的瑤族鼎力支持,我猜是美姬絲娜春心萌動,看上大都督了。”
“你知道就好。”
范卓也有同樣的誤解,他們并不曉得通天神姥這個精神老迷妹回到合一派后,已把周天師送入祖宗神祠,當先輩來供奉。
這在整個巴蜀武林,都是稀罕事。
但合一派的神姥與核心長老都很清楚,繼本代之后,等于有了一道天師所傳的正統。
追問根腳,那是正兒八經的道門身份。
甚至還是天師親傳。
作為合一派下一代掌門人。
絲娜遵師命,已是按祖法對待,身為瑤族首領的她,自然不遺余力地支持。
心網一事之后,周奕在四大族中的聲望極高,沒人將這位恩人當外人看待。
奉盟主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瑤族立場明確,角羅風與川牟尋兩位大老也沒意見。
巴盟已是徹底撇開李閥與西突厥。
這一次進入川幫站隊,不僅做給外人看,也要壓一壓獨尊堡近來依仗武林圣地攀升的氣焰。
顏崇賢對巴盟一些內情也不清楚,故而判斷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