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話雖然是實話,可這也忒難聽了些。
宋言汐輕咳一聲,問:“寧王此前與先太子走得近,想來是知道他二人有情的,為何還會誤會寧王妃與王爺有什么?”
墨錦川幽幽道:“許是因為吃味吧。”
宋言汐:“吃味?”
墨錦川點點頭,“當初三哥愛慕三嫂之事,許多人都看出了端倪,大哥也私下里同三哥說起過此事。
出事時的那杯酒,又恰好是三哥給三嫂倒的。”
宋言汐低喃,“難怪,寧王妃對他一直如此冷淡。”
墨錦川眸色沉了沉,道:“三嫂怨恨三哥明明猜到父皇對大哥動了殺意,卻不曾告知她。
她一直覺得,大哥和六弟的死,是她的錯。”
宋言汐聽完,只覺嘲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豈是她一人能改變的?”
墨錦川輕嘆,“他們二人成婚當日,三嫂曾想不開尋過短見,后經太醫口中知曉已有了三月的身孕,這才歇了要去尋大哥的心思。
再之后,我便獨身一人去了邊城,只偶爾回京之時會到三哥府上小住,并未看出他們之間的別扭。”
似是覺得好笑,他無奈道:“也不知道是哪些無聊的人,又將當初的玩笑事拿出來說,還說我弱冠之禮后不肯娶妻是因為心有所屬。
三哥本就心眼小,加之三嫂對他又一向不假辭色,聽得多了也就信以為真了。
此后再見到我,難免忍不住要刺上幾句,許是說上兩句能痛快些。”
其實想想也該知道,謝婉君比墨錦川大了八歲,二人之間只可能有姐弟之情。
哪怕他真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謝婉君也不可能對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有想法。
真不知墨凌軒是蠢,還是聰明太過反被聰明誤。
墨錦川拉過宋言汐的手,輕聲問:“還生氣呢?”
宋言汐搖頭,唏噓道:“我只是沒想到寧王與寧王妃之間,還有過這么一段過往。”
想著他二人如今的狀態,她擔憂道:“寧王妃眼下是鐵了心想再生個孩子,看樣子很難改變主意。
我只怕,他們二人互相埋怨了這么多年,寧王不肯乖乖配合。”
墨錦川意味深長道:“三哥他,怕是求之不得。”
想到什么,宋言汐面色嚴肅問:“王爺可知道,當初寧王隱瞞寧王妃,究竟是為何?”
下藥這種齷齪事,她相信墨凌軒做不出。
可明知宣德帝要對先太子下手,卻隱瞞不說,卻像是他會做出的事情。
就像她方才所說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即便謝婉君一人之力,改變不了什么,至少也能好好的同先太子告個別,不至于讓她只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知道心上人的死訊。
更別提,那個人還是他的兄長。
若謝婉君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可偏偏讓她知道了。
讓她如何不怨?
聞言,墨錦川面色不由變得凝重,沉聲道:“大哥出事前一日,玉貴妃曾秘密見過三哥,至于說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玉貴妃乃是寧王生母,于她而言,先太子一死她的兒子便少了一個最為強勁的對手。
她對此求之不得,自然不可能允許任何人阻撓。
哪怕那個人是她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