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雨點頭道:“王嫂買菜回來時瞧見的,說是侯爺滿臉賠著笑將人往里引,儼然已經成了親家。”
說起這個,她臉上的鄙夷壓都壓不住,又怕惹得宋言汐不快只能極力忍著。
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喜感十足。
宋言汐道:“想笑就笑,憋壞了身體我還要給你配藥。”
話落,竹枝和竹雨同時笑了起來。
對視一眼,兩人笑的更開心了。
不用問,宋言汐也能猜到她們此刻在想什么。
同樣是侯爺,也同樣是自父輩世襲下來,差距卻不是一星半點。
長樂候為人熱情爽快,侯府又有堪稱豐厚的祖產,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瀟灑肆意。
出手大方不說,又一向樂善好施,無論是同僚還是百姓之中口碑都很是不錯。
且他與侯夫人青梅竹馬多年恩愛,府中僅兩個姨娘還是侯夫人做主納的,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老實本分。
與沒什么本事,空有一副好皮相和一張好嘴的宋懷恩,可謂是天差地別。
尤其是二人的妾,更是沒少被人拉出來比較,嘲笑他錯把魚目當明珠,愛得死去活來。
為了所謂真愛,做出寵妾滅妻這種蠢事,還有臉鬧到明面上來惹人生笑。
言家如今縱然從了商,那也是大安首富,不少人想攀都攀不上的門第。
更別提,言老爺子還是曾與皇上兄弟相稱的言老將軍。
好不容易娶到了他的掌上明珠,當了言家的女婿,卻這般不知死活作踐人閨女,不是找死是什么?
要不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怕是早就上門打斷他一雙腿,叫他知曉負心漢該是什么下場。
待到二人笑的差不多,宋言汐才問:“王嫂可有聽人提起,長樂候夫人為何突然之間改了主意?”
她若任由宋寶珠被送去尼姑庵,往后孫明坤議親之時,還可將他摘得干干凈凈不影響將來迎娶正妃。
可今日之事后,哪個體面人家會讓自己的女兒,與聲名狼藉的宋寶珠共事一夫?
這一步棋,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日在長公主府中,一心為了兒女打算的長樂候夫人能做得出事。
竹雨搖頭道:“大家伙也覺得奇怪呢,雖說都是侯爺,可兩頭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外頭說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還是說長樂候夫人想不開,非要納這么個禍害進門。”
說起禍害,宋寶珠倒當真稱得上這兩個字。
為人狂妄自大,不僅無腦還聽不進去勸,硬要作死。
真要是進了長樂候府,以她的性子,還不得折騰的闔府上下雞飛狗跳?
此事,怕是真有蹊蹺。
見宋言汐若有所思的模樣,竹枝靈機一動道:“姑娘,咱們府中的人不好出面,可錦王府的人可以啊。”
她說著,轉身風風火火朝外走,沖著門口喊道:“暗五姐姐,過來喝茶了。”
遠處的樹梢微動,一道黑色身影很快出現在門口。
暗三冷著臉,嘴唇微動道:“讓姑娘稍后,我去去便回。”
竹枝臉上笑容僵了僵,轉頭看向宋言汐,欲哭無淚道:“姑娘,離得這么遠暗五姐姐也聽得見呀?”
“習武之人,聽力本就異于常人。”
宋言汐淺笑道:“下次有什么同她們直說便是,用不著拐彎抹角。”
竹枝聞言,更覺得臉上臊的厲害,跺了跺腳道:“我去找暗五姐姐解釋。”
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竹雨小聲問:“姑娘,我們平時說悄悄話,暗三姐姐她們也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