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言卿臉色不免難看,“汐兒,你難道忘了,我雖然已經與宋懷恩和離,可柏兒名義上還是永川侯府的世子。”
宋言汐順著她的話,冷聲道:“所以在世人眼中,阿柏與永川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言卿點點頭,眼底滿是慍色,“我從前一向欽佩華陽長公主的為人,覺得她乃女中豪杰,不曾想,她也只是俗人一個。
只因不喜你做錦王妃,便昏招頻出,當真是讓人瞧不起。”
“不,娘親說錯了。”
對上言卿不解的雙眸,宋言汐沉聲道:“長公主此舉,不只是為了泄憤。”
“可她要不是為了敲打你,又何必費力做這種事?”言卿想不明白。
不只是她,宋言汐此前也想不明白。
縱然華陽長公主嫌棄她是二嫁之身,也不至于在自己府中設局,想讓人撞破她與長樂候世子私會。
因為此事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導致她與墨錦川之間本就存在的縫隙變得更大。
事情又發生在公主府,對她而言,實在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
甚至對于整個皇室,都算得上是一樁丑聞。
可華陽長公主仍然那么做了。
且手段,也著實算不上是高明。
她又究竟,在急什么?
言卿不知想到什么,臉色難看道:“汐兒,此事錦王殿下如何看?”
她頓了頓,補充道:“為娘問的是,他知不知道此事乃是華陽長公主的手筆。
男子畢竟粗心一些,想不到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你莫要著急,同他慢慢說清楚便是。”
倘若說不通,又或是他一心偏袒自家姑母勸她忍讓,也只能證明此人并非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剩下的話,言卿不曾明言。
因為她相信,她的女兒不至于蠢笨到如此地步。
她也能看出來,經過這一遭,她家汐兒比之前更要成熟穩重。
有些事,她心中當有答案。
宋言汐下巴輕點,沖著言卿笑道:“娘放心,那日王爺在場,事情的始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言卿滿眼謹慎,“從頭到尾他都知曉?”
見宋言汐點頭應是,她方才松了一口氣,嘆道:“好在王爺心中有你,華陽長公主又不是你的正經婆母,往后避著她些日子倒也能過。”
話說一半,她頓了頓又道:“至于旁的事,娘老了,不該操的心就不操了。”
她拉起宋言汐的手,聲音溫柔且堅定,“娘不愛管事,卻也不怕事。
往后你們夫妻倆,有任何需要娘和言家的地方,盡管開口。”
宋言汐聞言,不由打趣道:“娘這話說的,可有問過外祖父他們的意見?”
言卿嗔道:“你這孩子,你外祖父和舅父恨不得把心掏給你,巴不得你趕緊從郡主府搬回去。
你若需要他們,只管說一聲便是。”
說起來這個,她面上不免多了愁容,“先頭我領回家那三個孩子,性子各不相同,真真是讓人頭疼。”
宋言汐道:“這些時日辛苦娘親了,我待會兒就讓竹枝將他們接回來。”
言卿:“接回來作甚?”
不等宋言汐開口,她又道:“如今有柏兒和竹雨那丫頭幫著管賬,我清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