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那個永川候因為不孝,活活氣死一雙父母,遭天雷劈了!”
“我說什么來著?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被雷劈了也活該!”
“先頭就有人說,永川侯府的二老是被不孝子氣死的,大家伙那會兒還都不信來著。”
“什么?竟然沒劈死?老天可真是不開眼。”
二樓包廂。
聞祁聽著底下的熱鬧,不由勾了勾唇,“有趣,當真有趣。
孤這一趟門,也不算是白出。”
柏青在一旁伺候著,態度恭敬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位永川候年輕時出了名是個情種,為了他那個外室沒少干混賬事。
就連一雙父母,也是被他給活活氣死的。”
聞祁若有所思問:“大安不是有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柏青擰眉道:“話雖如此,卻也不盡然。”
對上聞祁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永安郡主醫術高超,為人又善良,在百姓之中頗受贊揚。
與其生父,是全然不同的兩種人。”
他笑了笑道:“甚至有百姓聲稱,永安郡主是下凡來渡劫的仙子,而永川候便是她的第一道劫數。
跨過去,往后便是一番順遂。”
聞祁冷笑,眼神輕蔑道:“區區一個女子,這些愚民將其捧得如此高,也不怕有朝一日跌下來摔個粉身碎骨。”
柏青在旁聽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殿下這話,說的究竟是哪一位郡主?
聞祁亦是想到什么,眼帶嫌棄道:“她也是個蠢的,放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不要,非要當什么狗屁將軍夫人。”
他咬咬牙,看向柏青問:“那個林庭風,便這般好?”
柏青毫不猶豫道:“與殿下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怕聞祁覺得他是溜須拍馬,他又道:“林庭風此人武功不高,人又狹隘短視,一看便難成大器。
這幾年若非有詩涵郡主在旁襄助,他能不能爬到如今的三品,都還是兩說。”
聞祁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顯然被他這番話給取悅到。
見狀,柏青暗暗松了一口氣,卻仍不敢放松警惕。
他順著方才的話道:“詩涵郡主不過是一時糊涂,才會癡心錯付,殿下給她些時間她定能想明白。”
聞祁笑著搖頭,“你錯了,她可不是什么一時糊涂。”
對上柏青詫異的眼眸,他驟然沉了臉,冷聲道:“于她而言,同孤有過一段才是真的一時糊涂。”
柏青聽得冷汗都快下來了。
他擠出一抹笑,硬著頭皮道:“殿下切莫妄自菲薄,屬下這段時間跟在郡主身邊伺候,她不像是絕情之人。”
“絕情?”聞祁不由冷笑一聲,幽幽道:“你說得對,她確實不是絕情之人。
她只是,心狠了些。”
柏青更覺冷汗夾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生怕哪一句說的不對,余生都不用再開口。
看著他滿頭冷汗,險些站不穩,聞祁好笑問:“孤就這么可怕?”
柏青忙搖頭,擦了把汗道:“這屋里也太熱了,屬下去取碗糖水讓殿下嘗嘗。”
聞祁眼底含笑,意味深長道:“你如今,說話做事越發像安人了。”
柏青臉上笑一僵,心下狠狠一沉。
殿下這話,莫不是動了殺心?
就在他兩股戰戰準備跪下表忠心時,就聽聞祁道:“挺好,待此次事了,孤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