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前幾年上了年紀,跑不動了,就干脆將外頭的生意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生意場上的人見了,還要喊一聲“言二掌柜”。
宋言汐記得上次見他,還是前年外祖母六十大壽時。
瞧著個頭沒怎么長,一張臉卻是曬的黝黑發亮,同人說話時漏出一口大白牙,瞧著比小時候更加喜慶。
沒記錯的話,他今年也滿十九了,確實到了該相看親事的年紀。
只是言家如今雖是大安首富,卻到底是商賈人家,即便再如何家纏萬貫也入不了那些清流世家的眼。
是以,二表弟相看的,必然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可她回京這段時間,見的多是些世家貴女,哪里是言家如今的身份能攀得上的?
即便真有此事,外祖父也定然不會答應。
這世間對于女子而言并不公平,尤其是那些世家出身的名門貴女,更是自出生起便被安排好了歸宿。
這一生,是誰家女,誰家妻,誰家母。
卻唯獨不會是她自己。
爹娘若有幾分良心倒還好,成了婚,二人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若是攤上右相夫婦那樣的爹娘,即便成了婚,也別想逃脫他們的掌控。
那種毫無底線之人,一旦撕破臉,多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你只要稍稍反抗,便會成為世人口中的不孝之人,活該被千刀萬剮。
若他們只是想要些銀錢,言家自然是出得起。
可如果,他們所圖是其他,就不是那么好打發了。
外祖父就是怕生出這許多麻煩,這才不愿同那些世家往來,就更別提與之結為姻親了。
忽的,宋言汐眼前浮現出一雙淚眼。
王爺所說的姑娘,難不成是她?
想到徐如月此前的種種行徑,宋言汐心下一沉,試探問:“王爺說的那位姑娘,可是姓徐?”
墨錦川眼底多了意外,“汐兒說的,是哪個徐家?”
不想他知曉其中的糟心事,宋言汐隨口道:“此前來郡主府做過客,我還以為王爺說的是她。”
她無奈一笑,“王爺就別賣關子了,回京這些時日,我見的姑娘們可不在少數。”
真要讓她這么一個個猜,還不得猜到猴年馬月去?
墨錦川笑著搖搖頭,道:“我還想著讓你猜一猜,畢竟此人,應該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的那一位。”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嗎?
宋言汐正懊惱著,忽然想起暗三方才提及沈輕云反常之事。
雖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若是事出有因呢?
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一看她的反應,墨錦川便知曉她是猜到了,黑眸間閃過一絲懊惱。
手底下的人太能干,有時也并非好事。
宋言汐雖猜到了,可有一點她卻沒想明白。
大舅母此次登侯府的門,分明是奔著找茬去的,長樂候夫人便是再好的脾氣,恐怕也無意同她商量什么兒女親事。
更別提,大舅母以往同外祖父意見一致,從未想過要攀什么高門第。
就連有官職在身的大表哥,也是拒了幾家遞來的高枝兒,轉頭娶了對門教書先生的小女兒。
不過長樂候府那位小姐,瞧著倒是個溫柔的。
想到什么,宋言汐不由擰眉,“王爺,我怎么記得,侯府那位嫡女已有婚約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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