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來不及反應,他已猛地朝側后躍開一步!
幾乎就在他動作同時,一道破空箭鳴,如驚雷般驟然刺破清晨的寂靜!
箭如狂龍,直取他心口!
黎無恙避得極快,可那箭卻更快!
謝硯禮在高處蓄勢已久,射的不是心口,而是他預判將要躲開的方向!
“噗——!”
箭矢深深嵌入左肩,鮮血飛濺在巖石上。
黎無恙悶哼一聲,他身形踉蹌,險些自馬上墜落。
“護駕!!!”親衛驚叫,戰馬嘶鳴。
高地之上頓時亂作一團。
謝硯禮仍維持著半跪拉弓的姿勢。
目光穿過殘霧,緊緊盯著那一抹狼狽的身影。
“皇上!”兩名親衛幾乎是撲上去,將他半扶半拖著退入林中。
謝硯禮在林中隱伏的目光微凝,弓弦尚未收起。
那一箭他算準了時機與位置,射得極快極準。
即便黎無恙察覺,但依舊避之不及,受了重傷。
然而此刻重新布防后,幾無再下手的機會……
他瞇了瞇眼,鷹隼般的視線從林間一掃而過。
一片被折斷的灌木下,謝驚春正半蹲著,擦拭著沾滿血泥的刀刃。
聽得腳步聲,猛地警覺抬頭。
“是我。”謝硯禮的聲音傳來。
“父親!”
謝驚春長舒一口氣,從地上一躍而起,臉上是掩不住的輕松笑意。
謝硯禮走近幾步,拍了拍他肩,“你這次做的很好,能在那等包圍中殺出重圍,引他深入,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謝驚春搓了搓掌,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的驕傲,又帶著些許遺憾地道。
“可惜了,沒射中他心口,也不知他還能不能活。”
“不死,也只剩半條命。”謝硯禮淡聲開口。
謝驚春疑惑地轉頭看著他。
謝硯禮彎唇,“我在箭上涂了毒。”
與此同時,大梁主帳。
黎無恙躺在塌上,肩頭一片焦黑,皮肉邊緣泛青。
幾位隨行御醫神色凝重,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著。
“這不是尋常箭傷!應是淬了劇毒!”
“快,用金創散止血,再以火焰炙燒毒肉!”
“來不及了,毒已入血。”
一旁的大梁將領厲聲道:“若皇上有半點差池,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眾御醫頓時面如土色,急忙跪下:“請將軍寬恕!臣等……定竭盡所能!”
火盆被端了進來,鐵鉗在炭火中燒得通紅,御醫手中銀刀沾了藥汁,顫巍巍地靠近黎無恙的傷處。
銀刀劃入腐肉,血水瞬間涌出。
“啊!”黎無恙陡然弓起身子,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通紅鐵鉗被取起,貼近傷口,一股焦臭與血腥味同時溢出。
黎無恙雙眼赤紅,整個人猛地一震,眼前一黑,沉沉倒下。
“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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