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收回手,開始個忙個的。
動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會靠得太近。
謝景眼角余光掃過她微紅的臉頰,唇角輕輕勾了下。
黎笙一邊捻著銀針,一邊暗罵自己不爭氣。
就事論事!就事論事!
你是來養蠱的,不是來胡思亂想的!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輕敲。
“少爺。”青柏在門外低聲道,“查到線索了。”
“進來。”
青柏推門進來。
黎笙目光落在兩人之間,略帶疑惑,“什么線索?是抓到下藥之人了嗎?”
謝景輕輕點頭,接著看向青柏,“說吧。”
青柏聲音壓得很低,“人是在黑市查到的,那批藥的來路有記錄。買藥的人是黎猛身邊的舊仆,雇人拿了銀子,繞了兩層手,買的春藥。”
黎笙整個人一怔,臉色瞬間變了。
“你說是誰?”
她下意識看向謝景,又望向青柏,嗓音發緊。
青柏再重復一遍,“黎猛。”
黎笙怔在原地,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很快明白過來。
“所以,他一開始想要算計的,是我跟溫子晏。”
“烏黎族的事一直拖著,他走投無路了,就想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讓溫子晏娶我,逼他就范。”
黎笙攥緊衣角,指節發白,“他竟然連這種藥都敢下……”
她知道黎猛不是什么好人,但沒想到他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
黎笙死死咬住唇,胸口劇烈起伏。
驛站。
黎猛用完午膳,正半躺在榻上歇息,一名侍從匆匆走進來,低聲道:“二老爺,謝大人讓人傳話,說想請您一敘。”
黎猛一愣,隨即大喜,猛地坐起身來。
“謝景要見我?”他眼中泛起精光,神情激動。
只要能見到謝景,烏黎族的事情就有轉機了!
片刻后,他帶著幾個親隨出了門,坐上門口的馬車。
馬車在一處小院。
院中偏僻冷清,連燈籠都是半明半暗,院門吱呀一聲在他身后合上,發出一絲令人心里發毛的聲音。
“這是哪兒?”
黎猛正要轉頭,突然肩后一麻,整個人被一股巨力壓制,重重撲倒在地。
“你們做什么!”他驚怒大喊,可手腳已被死死綁住,掙動不得。
隨行親隨早被控制,幾個蒙面侍衛動作極快,不多時將黎猛五花大綁,按倒在屋內冰冷的石磚上。
四周一片昏暗,只中央一盞昏黃油燈將他面前地面照出微弱光暈。
腳步聲自黑暗中響起。
謝景著一襲深衣,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黎猛見他,氣得暴跳如雷,“謝大人!你什么意思?綁我作甚?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啊”
“你不是很擅長下藥嗎?”謝景不急不緩地走近,“現在你自己也體會一下。”
黎猛先是一愣,沒明白什么意思。
緊接著忽然感覺到手腕一陣刺癢,仿佛有什么從皮下爬動而過。
很快意識到,綁他的繩索上涂了藥!
這藥已經滲入皮膚,帶著密密麻麻的刺痛與瘙癢。
他使勁掙了掙,卻因手腳反綁,根本無法碰到癢處!
“謝大人!”黎猛驚恐大喊,身子劇烈扭動。
謝景揮手。
一名侍從走來,捏開黎猛的下巴,將一碗濃黑的藥汁強行灌下。
“你!你敢——嗚——!”
藥汁滾燙苦澀灌入口中,黎猛掙扎不及,盡數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