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次榮念晴上的壓力可能有點過了,領頭的中年男人在跟身邊的人低聲聊了會兒后,他就整了整夾克站起來:“既然談到這個份上,那就不用談了。”
他們來這里本來是為了給自己這邊爭取時間,為此付出一些沉重的代價,進而顧全大局是可以接受的。
但榮念晴跟他們的立場不同,他們不可能跟榮念晴合作,既然這樣那大家就真刀真槍的做過一場吧。
他們能處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哪一個不是刀山火海上趟過來的,他們不缺殊死一搏的魄力。
中年男人說完就起身,向宋伯伯致歉道:“深夜拜訪實在情勢所迫,我們這邊就不繼續叨擾了。”
榮念晴繃著臉沒有出聲。
直到這時候,這位宋伯伯才出聲道:“你們怎么也這么沖動呢?還有念晴你也是,他們好歹也是你叔伯輩的長輩,你這個態度很傷人了。”
這位宋伯伯朝兩邊各打五十大板后站起身來,背著手在聚事廳里走了兩圈,沉吟好久后才說道:“不如這樣。”
“大家對呂堯那個年輕人的處理都沒什么意見吧?”
中年男人點點頭。
當初處理呂堯的時候,官方的通告上就只是說“呂堯名下公司涉嫌違法違規操作”,并沒有直接定性,這方面他們是一開始就留了緩和的余地的。
至于榮念晴說讓他們去把呂堯迎回來,具體又沒指名道姓,這里面也有商量的空間。
宋伯伯笑道:“那爭議就是在第一條了嘛。”
“讓陶思雨家這一支解除全部的職務,退出上南應該沒什么問題,對也不對?”
宋伯伯轉頭看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點點頭。
這個是可以的。
這次確實是陶思雨家里棋差一著,最后落得人仰馬翻也只能怪他們自己不爭氣。
最重要的是,把陶思雨家這一支切出去既能保全他們,也能給陶家其他人機會,這就意味著他們這邊還有時間和機會。
宋伯伯繼續說道:“那最大的爭議就是新百廣場的歸宿了嘛。”
兩邊都點頭默認了宋伯伯的說法。
宋伯伯笑道:“真要鬧大了收不住大家都難做也更難看,既然現在大家都講求一個經濟效益,那咱們不妨比一比嘛,到明年春節后咱們看看兩邊誰的經濟效益更好,用這個來決定新百商場的歸屬。”
這就是他作為調停人的責任了,給出一個折中的方案。
中年人那邊本來就想要爭取時間,這個方案他們當然是一百一千個愿意的。
榮念晴不想同意。
但宋伯伯笑容和藹的看向榮念晴:“就當給你宋伯伯一個面子嘛。”
榮念晴心底嘆氣一聲,隨后臉上擺出小女孩受委屈后有點執拗的表情:“宋伯伯的話我當然是要聽的,但他們做事太不厚道了,萬一等他們緩過來又直接抓人呢!”
直接繞過常規商戰手段進行人身攻擊,這做法太粗暴太不要臉了。
宋伯伯頓時擺出長輩慈祥的姿態呵呵笑道:“這個你放心,往后他們不會了。”
說著宋伯伯看向這群人:“對吧?”
別看這位宋伯伯笑的很和藹,但這位的手段可比他們要暴力多了。
所以中年男人這一邊連忙附和道:“當然當然,這次主要也是被陶家那個小丫頭給蠱惑了啊!怪我們腦袋發昏做了不該做的事,過年我們一定登門道歉。”
宋伯伯這才看向榮念晴:“那兩邊說好了?”
都到這份上了,那當然是要說好了的。
陶思雨那邊的人既然找到這位“宋伯伯”做調停人,就意味著這位宋伯伯有把兩邊都摁下去的手腕,
就像《三國演義》里劉備調停關羽和張飛,那也是人顧應劍圣一手一個抓著關羽和張飛的手腕把他們壓下去,才折服了這兩個ssr級的稀世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