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孫國棟對沈青云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就在剛剛,省公安廳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對方名叫方文心,曾經是泉城第一醫院的副院長,那里是省公安廳定點醫院,她作為外科專家,曾經挽救過很多警察的姓名,退休之后專門辦了一所專門收容服刑人員未成年子女的學校,在公安系統當中備受敬重。
但是這一次,她找到省公安廳的目的很簡單,因為她要報案,自己的兒子白樂天失蹤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那個白樂天是不符合立案偵查條件的。”
孫國棟對沈青云坦然道:“不過,方老師提出想要見您。”
“見我?”
沈青云一愣神,有點詫異的看著孫國棟。
“是。”
孫國棟苦笑道:“方教授她跟咱們省廳不少人都熟悉,應該是聽說了常務您在刑偵方面的能力,所以……”
“好吧,我知道了。”
沈青云微微點頭。
雖然孫國棟沒有說明,但他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顯然。
這位方教授是覺得自己刑偵能力強,能夠幫她找到兒子。
沒過多久。
孫國棟便把一個老婦人帶進了沈青云的辦公室,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藏青色外套,發間別著褪色的銀簪,脊背卻挺得筆直,像極了警隊那些退休的老骨干。
“方教授,您好。”
沈青云站起身,跟方文心握手問候道。
他注意到,這位方教授的眼底布滿了血絲,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痕已經模糊,袖口沾著幾片干枯的草屑。
方文心的目光掃過沈青云胸前的警徽,嘴唇翕動半天才開口:“沈廳長,我兒子小天……”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不已,慌忙掏出手帕按在眼角,對沈青云說道:“他回來探親后就沒了消息,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去他住的筒子樓找,房東說半個月前就沒人影了。”
沈青云眉頭皺了皺,對方文心說道:“方教授,您別著急,咱們坐下說。”
等孫國棟攙扶著方文心坐下之后,沈青云才繼續問道:“具體您跟兒子是什么時候失聯的,他平時有什么愛好么,經常出入什么地方,您知道么?”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方文心攥緊手帕,指節泛青,嘆了一口氣道:“我兒子從小就叛逆,我忙著醫院和學校的事,沒怎么管過他。這次回來瘦得脫了相,我問他做什么工作,他說在幫朋友做生意。”
說到這里,她突然看向沈青云,臉色難看的說道:“我總覺得不對勁,他眼神躲躲閃閃,房間里還總有股怪味……”
“怪味?”
沈青云和孫國棟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奇怪。
他們這種老刑偵的眼里,任何不起眼的線索都很有可能決定案子的成敗,很顯然白樂天的所謂房間里的怪味,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是的。”
方文心對沈青云解釋道:“我之前去過幾次,就覺得那個味道很奇怪,結果現在……”
“方教授,您看這樣行不行?”
沈青云想了想,對方文心說道:“您兒子失蹤的時間有點短,暫時不構成立案偵查的條件,但我個人可以去幫您看看,實地考察一下他的住處,看看有沒有線索,您覺得可以么?”
雖然這位方教授算是省公安廳的關系戶,但沈青云可不會為她打破規矩,讓下面的人直接立案偵查,那樣自己沒辦法交待。
程序正義的問題,他還是要顧及一下的。
越是到了沈青云現在的位置,就越要注意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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