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聯軍的艦隊里，即便可以進入軍官餐廳用餐，每天也就多喝一品脫淡啤酒、多吃兩塊咸肉而已。精神狀態方面比物質更糟，由于海戰和登陸戰雙雙進展不太順利，官兵們的士氣都不太高，情緒很壓抑。
反觀駐守在恩鳥港的大明軍隊，盡管丟失了恩鳥城，又被上百艘戰艦困在港內，官兵們的物質和精神狀態卻要好很多。
小艇被拉上沙灘時有幾名海軍士兵認出了自己，都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抱怨和仇恨，全都像以前一樣笑呵呵的打招呼甚至開玩笑。
“愁？科恩總督，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們發愁？實話和說吧，這些天我們一直盼望戰斗能到港區里來，可惜打來打去歐洲人連科薩戰士的防線也攻不破，害得我和朱指揮使只能借酒澆愁。”
按說科恩這么問已經涉及到刺探軍事情報了，不應該給與任何正面回答。可蕭偲一點警惕性也沒有，大大咧咧的說了實話。
“別往心里去，他不是故意的。但做為老朋友我還是得提醒，想辦法勸勸你們的親王執政官，找個借口趕緊撤兵吧，一旦援兵趕到想走就不太容易了。炮彈不長眼，萬一打到你的座艦上，大好性命不就白白扔在這里了嘛！”
看到科恩的臉色不太好看，朱能覺得有必要替蕭偲辯解下，真不是有意譏諷而是好意。就算各為其主，能不互相殺戮還是避開的好。
至于說算不算泄露軍機，差遠了。救援艦隊什么時候來、來多少，現在就可以書面告訴歐洲人。如果這樣能把他們嚇退，海軍參謀部和總參謀部都會頒發獎狀。
恩鳥港駐軍只有一個職責，守住港口，什么多殺敵人、想辦法殲滅敵人都不是職責之內的工作，也就用不著自己操心。
“唉……根據我的猜測，你們在南印度洋某處有個大型海軍基地，單程距離不會超過半個月。可惜我拿不出任何證據，他們也不愿意相信我。”
被敵人當面告知攻擊力度不夠，援軍馬上會來，比直接罵人還屈辱。科恩愿意相信這兩位軍官不是故意讓自己難堪，可該難堪還是難堪，不會少一點兒。
“嘿嘿嘿，這就是軍事機密了，只能你自己去慢慢猜。咱們聊點輕松的話題吧，科恩，戰爭結束之后你肯定不能回來當總督了，但你們公司說不定還可以來繼續做生意。如果來的話，能不能從歐洲找個畫師？
塞特爾的畫像我們都見過了，真不錯，連汗毛都能看清楚。明年我就該換防了，正好利用假期把婚結了，也想找個畫師給我們兩口子畫個像，掛在新房里豈不是很氣派！”
援軍大概什么時候到，不算軍事秘密，但塞舌爾海軍基地的位置必須算，一個字也不能透露。為了活躍氣氛，蕭偲扯開話題聊起了私事。
雖然也是將門出身，但他的思想比較前衛。不光找了個科倫坡土著姑娘當媳婦，還準備像教堂里掛的油畫那樣把自己和媳婦的相貌如實畫下來，將來掛在祠堂里好讓后輩能看清楚點。
“……我可以介紹技術非常好的畫家來亞洲，但我可能不會再回亞洲工作了。準確的講是公司不再雇傭我了，他們認為我反對戰爭是不忠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