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這個病秧子做我姐姐!”小孩大聲哭喊。
父母不以為意,笑著安慰,華燈卻一把抓起手邊的水杯,狠狠擲到地下。
陶瓷杯爆裂發出尖銳的破碎聲,瓷片和水滴一同濺起。
她指著那三個人喊道:“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父母連忙將弟弟護在身后,弟弟嚎啕大哭,父母邊哄著男孩,邊抬頭露出驚愕的神色。
從那以后,他們再也沒讓弟弟來過醫院。慢慢地,他們來的次數也少了許多。每當華燈記起這個瞬間,都會為自己的失控感到后悔。
那么多年,生病的滋味固然不好受,但身邊人驚疑和厭惡的眼神,才是真正刺痛她的原因。
而沈晝,他大約已經習慣這樣的病痛和眼神。
“宿主,我分析不出他的病因。”系統的聲音再度出現。
它猶豫了下說:“沈晝的力量已經超出我的理解范疇,我掃描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沒事,那算了。”華燈說。
“鑒于他的危險程度,宿主,你最好還是和他保持距離。”
“我知道,你先去休眠吧。”
等到系統的聲音消失,華燈重新看向沈晝。
他維持原來的姿勢,紋絲不動,居然沒有掙扎或翻滾。
像死了一樣。
乍然冒出的想法讓華燈心臟漏跳一拍,縱然清楚沈晝死不了,她還是陷入失神的狀態。
一直放著不管他會怎么樣?會在半夜突然疼醒嗎?還是繼續和之前一樣,不斷剜下自己的肉然后看著它愈合?
華燈想不下去了。
她咬著唇,滿臉不愿地走到窗邊案幾旁坐下,從儲物戒里掏出話本,心不在焉地翻開一頁。
她就……再待一會。
待一會,等天黑透了,要是沈晝沒事,她就趕緊離開,免得他又惹自己晦氣。
沈晝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他并沒有睡著,睡眠對他而言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只是為了鎮壓體內的氣息,他不得不進入識府,沉浸在深度冥想的狀態中。
這種狀態會斷絕與外界的聯系,所以他設下結界,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將他喚醒。
然而今夜異常安靜。
平常至多一個時辰的冥想,這回足足持續三個多時辰,當他醒來時,氣息已完全冷靜,法力恢復至巔峰。
他甚至坐在床邊想了會,才記起自己現在是在藥清宗,為了一份說起來有些好笑的契書。
窗邊傳來細微的動靜。
房間里還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沈晝殺意浮現的眼睛冷冷抬起。
下一秒,殺氣散去,他無聲起身。
她居然還在。
明明那么怕他,居然還沒有離開。
她手里攥著話本,靠在那,睡著了,睡得連有人走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半張臉枕著窗欞,半張臉落在月光下,恬靜柔軟,宛若深夜盛開的玉蘭花。
沈晝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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