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何哥就到醫院來接我了,他親自開著一輛吉普車帶我去看現場。看著他開車的樣子,我覺得好帥。
我問道:哥,你們昨天說的那個國防工程是什么啊?
何哥瞟了我一眼,邊開車邊說道:這個涉及國家秘密,你最好不要問,更不要說,總之非常重要,所以上面才這么重視。
我“噢”了一聲,不再問什么。
何哥開車很快,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翻車現場。何哥靠邊停車時,我突然看見前面路邊也停了一輛車,是一輛黑色的大眾桑塔納。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有車過來了,前面那輛桑塔納很快打燃火,向前又開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但是沒有熄火。
何哥也發現了異常,他下車朝前走了幾步,疑惑地觀察著那輛桑塔納。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多,路邊還有一點霧氣,有點看不清車輛的情況。
突然從河溝里鉆了一個男人出來,長得很魁梧,仿佛一只手提著褲子。看樣子好像是在河邊樹林里上了個廁所,他邊跑邊系褲子,追上了桑塔納,打開車門上車,車輛迅速往省城方向開走了。
何哥站在原地看著消失的桑塔納若有所思。輕聲嘀咕了一句:不會這么巧吧?跑事故現場上廁所?
何哥要扶我下車,我拒絕了,自己跳了下來。除了臉上包扎的嚴嚴實實,其他地方好像還沒有大礙。
何哥指著一棵已經斷裂的大樹說道:車就是撞到了這棵大樹上,才翻下了公路。
現場仍然能看到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有殘留的血跡。
何哥拉著我順著一條用刀砍出來的小道,往河溝下走去。遠遠的看見,那輛變形的班車仍然還在原地。
快到車旁時,我突然看見河邊地上散落著一些衣物,我連忙往河邊跑去,我想去看看皮箱是不是還在。走近了一看,除了幾件帶血的衣物,并沒有其他的東西,更別說箱子的蹤跡。
何哥跟上來說道:交警現場收集的東西里沒有你說的那個皮箱,估計趁亂被人拿走了。
何哥走到汽車跟前蹲了下來,說道:肆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從哪里爬進去的?
我走上前仔細看了看,指著一個窗戶說道:應該是這里。
何哥小心翼翼地鉆了進去,然后拿出了一個強光手電筒,打開照射著,問道:你們的座位在哪里。
我低著頭,也跟著鉆了進去,分辨了一下后,我指著一個座位說道:就是這里,他坐在靠窗戶的位置。
何哥踩著玻璃渣滓,挪到座位旁,用電筒照射著,仔細勘察起來。
我彎著腰擠到了何哥跟前,指著座位與車壁之間,說道:他開始把那個黑布口袋就壓在這個位置。
何哥沒有說話,拿出了一副白手套,戴上后,開始在座位旁仔細勘察著,一樣一樣翻看著附近散落的雜物。
我蹲在旁邊,感覺腰有點酸,就稍微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一腳踩到了一塊碎玻璃,玻璃“啪”的一聲又碎了,我急忙抬起腳,又換了一個踩腳的位置。
“咦”我突然發現,剛才踩腳的玻璃碎片下面有個巴掌大小的紙片。小紙片上面好像畫著很多線條,我伸手撥開碎玻璃撿了起來。
車廂里光線不太好,我有點看不清紙片上面畫的什么。但是這張紙跟我們平時看得書報還有課本這些紙質不太一樣。
我說道:哥,你看這個是什么東西?
何哥扭過頭來問道:怎么了?
順手拿著電筒一照,頓時激動地一把抓過紙條,然后往起來一站。卻忘記了車輛已經變形了,里面空間狹小,頭一下撞擊在側邊的行李架上,“哎喲”一聲,捂著頭又趴下了。
他揉著腦袋向我示意到車外去,鉆出汽車后,何哥認真嚴肅地分辨著紙條上的東西。看著看著,突然一下興奮起來,猛地朝我背上就是一巴掌,喊道:肆兒,真有你的!
我搖了搖肩膀,緩解了一下那一巴掌的疼痛感。問道:哥,這個是什么東西,你這么高興!
何哥掏出一個塑料袋,把紙片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把塑料袋貼身收好。然后嚴肅地回答道:圖紙!工程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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