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其他什么事的話,你就回去吧。你手里剩下的東西一定要收拾好,這其中的利害,你是最清楚的,就不用我多說了。祖師堯把手里的金元寶收起來以后,也沒有過多的理會我,就開始扒拉著四周的碎石塊,很快在樹林的邊緣又清理出來了一塊空地。
我驚愕地看著祖師堯忙活,心里想著:他今天晚上不會打算在這里過夜吧?!盯著彌勒堂地宮里金元寶的可遠遠不止一個兩個人,而是若干伙人。現在光是l縣,就聚集著頭次在省城搶奪“假金元寶”的悲云和尚、東城戚家、還有天道會的家伙。晚上住在這兒,未必是個明智的選擇。
我心里隱隱有些擔憂,盯著明顯正在打地鋪的祖師堯,小心翼翼地問道:祖叔叔,你這次過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你知不知道,悲云和尚他們都在l縣?!
祖師堯手上的動作一滯,緩緩抬起頭來望著我,眼神中包含著一種莫名的深意,說道:除了為了了卻和你之間的約定,我的確還有點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好奇地追問道。
“呵呵呵”,祖師堯看著我詭異地一笑,突然站起身伸手一把扯開了身上那件油漬斑斑的棉襖,隨著“刺啦”一聲響,衣服上的紐扣都崩飛了幾顆。
他絲毫沒有理會,脫下棉襖扔在了一旁,然后繼續脫著上身的衣服,一件一件又一件,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很快,他把上身的衣服脫得干干凈凈,露出了身上有些發皺的皮膚,露出了胸口纏繞著的一層厚厚的紗布,也露出一條大拇指粗細、纏繞在他右手手臂上的黑色毒蛇,耷拉著腦袋,慵懶地吐著信子。
然后,他緩緩地轉過了身,把整個后背都亮給了我。
直到這一刻我才驚覺——我原本以為他那看似作假的佝僂駝背,竟然是個用發黃的紗布層層包裹的隆起。紗布邊緣滲出暗褐色藥漬和血漬已經結成了硬硬的痂。
緊跟著,他伸手緩緩解開了胸前的紗布結,后背上血漬漬的紗布脫落后,露出來一個猙獰的傷疤。那個包根本不是偽裝的駝背,而是一個被利器生生剜出的血窟窿!傷口周圍的皮肉浮腫得老高,扭曲翻卷著,像朵腐爛的肉花。
知道這玩意兒怎么來的嗎?!祖師堯背對著我,陰惻惻地開口問道。
“呃——”,我倒吸一口涼氣,強忍著內心的不適,試探著說道:悲,悲云干的?!
他——?!祖師堯緩緩搖了搖頭。
那是——,我的聲音開始發抖了,再次問道:東城戚家?!還是天道會?!
都不是!他又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道:是個條子。
他的身子一動,再次緩緩轉過身來,似乎牽動了某處痛覺,跟著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古怪地對著我笑道:他說——,我殺了他的兒子。
呂傳軍?!我失聲叫了出來,眼前晃動的滿是呂傳軍那陰鷙的身影。
我差點忘記了,呂傳軍曾經請過一段時間的假,回來以后找過我,說他找到了祖師堯,只不過不小心讓他給跑了。他讓我得到祖師堯的消息后,一定第一時間知會他一聲。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出手傷了祖師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