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時候確實在規劃來著,也新建了道路。
“這就是朱孫信中所說的城市化嗎?”
老朱回想起朱孫在信中與自己談及經濟,談及工業革命時,曾說到未來會有大量像申城那樣的城市。
甚至大明的大部分百姓,都將居住在城市,在城市生活和工作,而不是在鄉村。
當時老朱還覺得朱孫之言,有點太過于夸張。
今日見到眼前這一幕,才發現,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馬車繼續前行,駛入了“城區”。
前方是繁華的商業街
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掌,熱鬧非凡。
各種叫賣之聲,不絕于耳。
較之原來金陵城內的鬧市,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以為只有申城才有這樣的現象,卻沒有想到應天府更繁華。
一路走一路看,老朱竟頗有一種鄉下人第一次進城的感覺。
遙想當初,他從化緣行走四方,第一次見到朱門高戶,市井繁華,亦是如此感覺。
后來他率軍起義,領百萬大兵征戰四方,見識無數,再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年。
卻不想在老年之后,竟又有了一種自己仍是井底之蛙的感覺。
若非在申城生活那么久,已經接受了許多新鮮事件,恐怕受到的沖擊,還要更大。
“走,咱們去那煉鋼廠看看。”
老朱的好奇心上來了,也不再急著進金陵城,馬車轉了一個方向,直往大明制造局下屬的煉鋼廠。
一行人剛到門口,便被守衛攔了下來。
“工廠重地,閑人免進。”
蔣瓛走過去,從懷里掏出錦衣衛的腰牌,在那守衛面前晃了晃。
這只是普通的腰牌,并非指揮使令牌。
不過,也足夠了。
守衛大驚失色,忙拱手恭身道:“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見諒!見諒!”
蔣瓛輕輕點頭,道:“我們要進去看看。”
說畢,就揮手示意趕馬車的車夫以及眾人前行。
不料,守衛竟仍攔在前面,道:“太孫殿下早就有令,不管是勛貴子弟,還是錦衣衛,或者其他衙門的人,要進制造局的工廠,都需得開具正式的公文,具明事由。僅憑錦衣衛的身份腰牌,恐怕仍是不行。”
蔣瓛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素來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錦衣衛的腰牌,便能暢通無阻。
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一名小小的工廠守衛攔下。
“抱歉,大人,這是上面的規定,小的也沒有辦法。”
守衛見他臉色不對,也不想得罪,連忙解釋道:“此前有不少勛貴子弟,高官后代,仗著父輩的身份,也在朝廷的部門里謀了差使,他們拿著身份腰牌進工廠隨意參觀,擾亂工廠的生產秩序,太孫殿下才下達這樣的規定。”
蔣瓛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冷笑道:“難道你們這制造局的工廠,不受咱大明管轄,連錦衣衛也敢攔?耽誤了我的公事,你承擔得起嗎?照你們這規矩,難道我錦衣衛奉旨捉拿要犯,你們也要攔著嗎?”
守衛陪笑道:“大人言重了,錦衣衛的人想進去拿人辦差,自無不可。”
“只不過,需要錦衣衛衙門開具公文,具明事由,交大明制造局核驗無誤,再由制造局的人帶路,才可進入煉鋼廠。”
“僅憑一塊身份令牌,卻是不行的。”
“太孫殿下說了,就算是朝廷重臣,尚書、勛貴,皇親國戚,都不行!”
蔣瓛怒道:“即令是朝廷六部衙門,我也可以隨意進出。你這小小的煉鋼廠,還想攔我?我今日就要硬闖,你又待如何?”
守衛倒也不動怒,苦笑道:“大人何必與小人為難呢?”
“以前也曾有不少朝廷勛貴硬闖過制造局的廠房,無一例外都受了嚴懲,小的勸大人莫要沖動任性為好。”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