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過仗著自己腹中有些許才學,便如此肆無忌憚,狂妄自大。”
富翁怒氣越來越盛,臉上滿是恨意,仿佛與他有什么生死大仇一般。
“這般公然偽造圣意,實乃大逆不道,罪不容誅!”
“你今日在此所言的每一個字,我都一字不漏地記下了。”
富翁目光冷峻,掃視一圈周圍眾人,提高音量道。
“在場諸位皆是見證之人,都可為我作證。”
“我定會肆意偽造圣意之事,如實舉報到都察院,懇請朝廷重重治你的罪。”
“你就等著瞧吧!”
言罷,那富商猛地一甩衣袖,臉上帶著決然與不屑,大步向著外面走去。
果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人在解縉剛踏入此處之時,還滿臉堆笑,恭敬地拱手逢迎。
那模樣仿佛解縉是他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
那時他是誤以為解縉必定會反對新政和新學。
可如今聽了解縉的一番言論,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毫不猶豫的與其劃清界限,分道揚鑣了。
“解先生!”又是一名身著錦衣華服,一副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輕人站了出來,言辭端正的開口:“您口口聲聲說陛下支持新學,那我斗膽請教,依您之見,陛下也會支持在大明境內全面推行如東北三省那般的新政嗎?”
“自然!”解縉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梁國公雖是一員猛將,在帶兵打仗方面確實有著非凡的才能,然而說到治國理政,卻并非他的強項,他絕計是想不出新政這般精妙絕倫的治國良策的。”
“在下私以為,新政必然是陛下深思熟慮后的主意。”
“暗中讓梁國公在東北三省先試行罷了,將來還會在大明全境推廣。”
“陛下又豈會不支持呢?”
“一派胡言!”人群中,有人扯著嗓子大聲怒斥:“陛下從未就新政之事明確表態。”
這人滿臉通紅,情緒激動得有些顫抖:“梁國公在東北三省所推行的新政,十有八九是出自朝中那些心懷不軌的奸臣之手。”
“你……你……你竟然敢將這等事強行安到陛下的頭上,我看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心懷不軌!”
“沒錯,梁國公自己不懂,難道就不能向他人請教嗎?怎可隨意將新政之功歸于陛下!”另一個聲音也在人群中響起,附和著指責。
“必定是朝中那些奸佞小臣給梁國公出的餿主意。”
“陛下多半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若當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又何必特意下詔,召集天下賢良進京,共商此事呢?直接下旨不就行了嗎?”
“你這分明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言論,扯陛下的大旗,拿陛下當擋箭牌。你好大的膽子!”
剎那間,眾人紛紛附和。
指責之聲如潮水般涌起,此起彼伏,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