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嘉裕關再抽調兵馬,豈不是惹人懷疑?”
“若對方在大明境內安插了眼線,只需比對使團的前后規模,便知此行另有玄機。”
“雖說別失八里與我朝相距幾千里里,信息傳遞滯緩,那些草原蠻子也未必布下了什么成氣候的探子。”
“可朝廷若要出使,怎會容許哪怕一絲疏漏?”
“真正的密事,定是密中之密,半點風聲都不能走漏。”
蔣瓛語氣篤定:“既如此,那就絕不會在嘉裕關才臨時調兵。”
蔣瓛順著條理分析,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實際上,不用他說,老朱也想到了。
“走,去軍營查個明白。”老朱站起身來。
這時,周倉實終于反應過來:莫非,壓根就沒有什么密旨?
縣令李伯約,是在欺瞞自己?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啊?
假傳圣旨,擅離守地,這是連自己的九族都不要了嗎?
好好的縣令,為什么啊?
但眼前這兩名錦衣衛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
一念至此,周倉實心頭頓生驚懼。
他下意識追上幾步,語氣慌亂:“大人,下官……下官該如何是好?”
此刻的他,早已六神無主。
只覺自己如身陷迷霧,進退皆惶。
老朱停下腳步,神色如常,回頭淡淡道:“你們縣令的事,切不可外傳。”
“包括我們錦衣衛曾來過此地,也一字不得向外泄露。”
“你是縣丞,縣令不在,自當接掌本縣政務,恪盡職守,穩住嘉裕關不亂,才是你當下該做之事。”
“其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天塌下來,自有更高的人去頂,不會壓到你一個小小的縣丞頭上。”
周倉實聽得這話,心中一塊巨石終于緩緩落地。
是啊,他不過是一介縣丞,若真是李伯約擅離職守,假借密旨,自己根本無從辨別真假,更遑論阻攔。
再說,也沒有縣丞去阻攔縣令的道理。
身為下級屬官,他也阻攔不了。
即便出了事,也應輪不到他一介縣丞背鍋。
昔日朝廷法度森嚴,株連之禍橫行,許多無辜之人也常被牽連。
但自從圣上推行新政,大理寺著手修訂律條,政令愈加明晰合理,不再輕易株連無辜之人。
雖說連坐之制尚未全廢,但凡事皆講證據與分責。
若他沒有什么責任,也就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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