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都是忠臣良臣,居安思危,萌芽未動,形兆未見,昭然獨見存亡之機,得失之要,預禁乎未然之前。”
眾臣拱手彎腰道:“臣等謹聽圣言教誨!”
李東陽出列問朱厚煒道:“蔚王言說提高商業稅收,不知提高幾何?”
朱厚煒道:“與農共通。”
“什一稅收?”李東陽深吸一口氣,“如此高的稅收,會使商人反對!”
換言之,商人收到十兩銀子要交一兩銀子給朝廷,在此前,十兩銀子只需繳納三錢銀子的稅,相較于此前,商稅足足提高了三成多,商人怎可能不激烈反對!
朱厚煒壓了壓手,對李東陽道:“閣老等本王將話說完。”
“這就涉及到如何征收了,此前是按照交易發生后,商人收到錢財統一征收,無論商人盈利與否都要實實在在繳納稅收,若是再提高稅收,虧本之商人只會更加雪上加霜,這并非發展商業的好政策。”
“本王說提高商稅,征收方式是按照盈利后的利潤去征收!”
“如此一來,虧本商人則不需征收,盈利商人也心甘情愿繳納稅收,自是不會激起商人們的反對!”
這相較于以前的統一按照交易發生的資金流入征收來說,是實打實的給商人惠利,只會激起天下經商的熱情,絕對不會讓他們對商業望而卻步!
涉及到專業知識,李東陽不再言語,這些事需要交給戶部去權衡利弊。
戶部尚書韓文道:“蔚王殿下,如何才能計算出商人盈利額?他們只要咬緊說自己不盈利,又當如何?”
朱厚煒道:“以國策調整。”
“凡經商者,朝廷需給經商憑證,有憑證者才可經營商業。”
“在商業過程發生時,需要用票據去證明商業發生過程,譬如本王銷售絲綢于韓大人,本王生產絲綢,韓大人銷售絲綢,韓大人需從本王這拿貨販賣,那本王收了多少錢,就需要開多少錢的票據給韓大人。”
“韓大人有了票據,這便是絲綢的成本價格,販賣之后會有賬本,賬本上的收入減去這份憑證的成本價格,便是盈利額。”
韓文快速思索,整個戶部的人也都在奮筆疾書,今日的財政會議未來很有可能要實施,戶部的人不可能不重視。
韓文繼續對問道:“那王爺如何計算盈利額,你僅僅只是銷售憑證,這只能證明王爺的收入,成本憑證在何處?”
朱厚煒道:“人工成本,采購棉花、蠶絲等等,這些都是成本。”
“汝銷售過程中,也會涉及到人工成本,比如銷售人員的俸祿等等,這些都是可計算成本。”
“收入和成本相抵,產生出來的便是利潤,然后以此為利潤,讓有經商資格證每月按時上報稅收,如此一條完整的商業稅收鏈便會產生!”
“無證經營者呢?”
朱厚煒看向刑部,道:“刑部制定相應的經濟法律懲罰措施,或罰款,或整改,嚴重者判刑!”
大明乃至所有朝代的每一項決策,絕不是一個衙署就能輕易決定,六部需要通力協作,然后方能施以天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