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一個眼神,一道聲音,就會讓對方想很多很多。
盡管他知道,秀宜其實懷疑過自己。
換做他是秀宜,也會懷疑自己。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殺了阿奴的家眷,卻又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最為主要的原因,阿奴的家眷在京師也沒什么仇家,那誰會做這種事呢?
秀宜那么聰慧,只要稍稍想想,怕就能想通。
朱厚煒深深嘆口氣,一時間也有些迷茫,誰會殺了阿奴的家眷?瓦剌那邊的人,不太可能,除非他們真是奸細。
不然對方會冒如此大風險潛入大明,殺幾個叛變的百姓?這不太可能。
可他又相信阿奴不會這么做。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生根發芽,就很難磨滅,朱厚煒盡可能的安撫自己的內心,可他覺得他始終無法平靜對待。
如果真是瓦剌奸細,事關整個大明的未來,關乎自己的性命安全,甚至大哥、父皇、母后的安全。
直到這個時候,朱厚煒才明白,為什么朱元璋會殺了那個替他辦了一輩子差事忠心耿耿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他使勁的揉了揉額頭,盡量不讓自己想那么多,也忍住了去詢問阿奴的沖動。
……
日子有條不紊的進行,眼看著春節即將到來,臘月二十八這天,朱厚煒交代好王府的一切差事,打算搬入皇宮。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每年這個時候,朱厚煒都會提前進入紫禁城,去他熟悉的春和宮居住,和母后父皇多處一會兒,一年難得只有這么幾日,整個皇室都沒有什么事,純粹的待在一起,享受著團聚的時光。
也是在這一天,阿奴找到了朱厚煒。
“有事?”
阿奴囁嚅了半響,才眸子泛紅的道:“王爺,奴婢,奴婢是瓦剌人。”
朱厚煒:“哦,然后呢?”
阿奴道:“阿兄一直問我要錢,我知道這很不好,可我不想讓王爺知曉我身子里留著異族的血。”
“我怕王爺會趕走我,會認為我是瓦剌的奸細。”
朱厚煒安靜的聽著,并沒有打斷小婢的話。
阿奴泫然欲泣:“我自幼就被趕出部落,和父親母親長兄來到大明。”
“那時家中窮苦,我父親將我賣給了一名商人,那名商人最后給我賣到了皇宮。”
“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王爺對不起大明的事,我一直不敢多說話,不敢太有存在感,就怕別人會關注到我。”
“我阿兄一直拿這件事威脅我,我怕他告訴王爺我是瓦剌人,我也怕從此后王爺便不再信任我,我不怕死,王爺讓我死我定不會反抗,不敢反抗,可我怕王爺趕我走。”
“所以我一直不敢說。”
噗通。
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朱厚煒磕頭道:“請王爺處罰。”
朱厚煒深深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入宮了,差事都給你們安排好了,好好照看著王府,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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