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德安府。
龍虎山的幾名道士此時正在德安壽王府做法。
壽定王朱佑榰是成化帝的第九子,也是弘治皇帝同父異母的九弟,他一直有個隱疾,羞于對外人說道,那就是那方面有些問題,興是少年時玩的太多,導致他現在難以生育。
這些道士都是他請來給他調養的,這是養了這么久也沒什么起效。
益王此時從建昌趕到德安,見到壽王后,便怒火攻心的道:“九弟,九弟啊!出事了。”
壽王還覺得奇怪,六哥怎么從建昌來到了德安,狐疑的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益王道:“九弟,你沒看朝廷下發的國策?”
“給我們調整了俸祿!以后我們的俸祿會越來越少!”
壽王瞪大眼睛,道:“六哥,該不會是你向朝廷提的建議吧?”
上次在南昌你就囂張的說讓朝廷有本事把咱們的俸祿也給減了,現在果真被你言中,你太厲害了!
益王朱佑檳:“……”
都啥時候了,你還在說笑。
他哭喪著臉道:“九弟,你真沒看朝廷發往地方的這條國策?”
壽王搖頭道:“沒,怎么回事?你說說看。”
益王忙不迭將朝廷下發的《調整宗藩諸事疏》說給壽王聽。
壽王聽完后,竟雙手贊成朝廷的政策,并且鼎力支持!
這踏馬對后代有影響,對我有什么影響?反正我也沒有子嗣后代。
后代要競爭讓他們競爭去,反正我不需要競爭,朝廷發給我的俸祿全部我自己花,逍遙自在。
不過雖然他心里這樣想,但表面上還是譴責朝廷,道:“此舉太過分了!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益王哼道:“這簡直就是斷了我們的絕路。”
壽王狐疑的道:“你說,會不會是上次我們做的太過分了,朝廷故意用此政策報復我們?”
益王道:“極有可能!如今天下藩王恐怕都對我們恨之入骨了!”
壽王沉思片刻后,才道:“九弟,我們得去一趟南昌,問問寧王兄該怎么做。”
“朝廷這是要撅我們的根,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做!”
壽王噢了一聲,道:“那行。”
……
“朝廷此舉,不符合禮法,無德無仁,漠視祖宗,實為過分也!”
文徵明和祝枝山看到這封關于藩王諸事的國策后,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祖宗家法規定過諸藩王的俸祿,現在朝廷卻連祖宗家法都背棄,這不符合儒家的道德禮儀!
兩人義憤填膺,對朝廷此舉做法十分不恥。
寧王沉默片刻,道:“兩位先生也認為此?”
“朝廷現在將吾等藩王俸祿幾乎全部剝奪,除了大宗長房外,其余子嗣未來怎么辦?”
“朝廷不準我們經商從政,沒有任何收入來源,難道讓其他子嗣坐吃等死嗎?”
“雖然朝廷給了考試,但幾個人能考上,考試的難易程度呢?若是科考那種情況,就連兩位先生都沒有把握,遑論諸宗室子呢?”
提到考試,文徵明和祝枝山愈加憤恨,道:“寧王此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