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重病的劉副廠長斜靠在病床上,悠閑地看著報紙。
他氣色紅潤,訓斥助理的樣子別提多神氣了,壓根就看不出有什么病。
卻已經以生病為理由,從廠里面請了半個月的假。
這是劉副廠長的常用手段。
每次遇到什么麻煩,或者是難以解決的問題,他總是會裝病躲進醫院。
畢竟就算是再兇狠的對手,也不能干對一個命不久矣的病人下狠手,對吧?
每一次,劉副廠長都能通過這種辦法化險為夷。
“這一次不知道要在醫院里待多久....”
劉副廠看完了報紙,小聲嘟囔著讓助理把收音機送進來,他要收聽早間新聞廣播。
這時候,助理進來了。
不過并不是一個人,他身后還跟著一位中年人。
劉副廠長認識來了:“老黑啊,你不好好的在保衛科待著,接受新任保衛科長的領導,怎么到這里來了,想看我的笑話?”
老黑是保衛科的一名老科員,曾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隊長。
后來張鐵來到保衛科后,抓住了他的小辮子,官職被撤銷了。
“廠長,我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老黑清楚劉副廠長的性子。
他越是訓斥哪個,說明越親近哪個。
要是表現得很有禮貌,那么你就要小心了。
老黑快步走到劉副廠長的耳邊,小聲嘀咕一陣。
劉副廠長的眼睛一點點瞪大瞪圓,臉上浮現出狂喜之色。
“真的?張鐵那家伙真干出那事兒了?”
“當然,張鐵那家伙雖然防著俺,但俺老黑在保衛科里工作了幾十年,哪個小組都有俺的兄弟。”老黑驕傲的說道。
“老黑,你這次立下了大功,我不會忘記的。”
劉副廠長站起身,沖著助理喊道:“你馬上去告訴劉大虎的媳婦兒。”
“是!”
....
第二天一大早。
李鐵錘將給奶奶的眼藥水,給母親的點心,給柳晏荷的花布,給李小妹的鋼筆,給李鐵鉤的鋼棍子裝進麻布袋子里,裝在了自行車的后座上。
推著自行車離開了筒子樓。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改造廠的道路上人流不斷,李鐵錘一路跟工人們打著招呼朝外面走去。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咆哮聲。
“沒天理了啊,誰把俺家劉大虎打成這個樣子,你們保衛科是要殺人害命嗎?”
工人們聽到動靜,都紛紛朝著保衛科的方向奔去。
李鐵錘停下腳步朝著保衛科的方向看去,隱約能看到一個身材臃腫的老婦女站在保衛科的門口鬧事兒。
代理科長張鐵還有幾個保衛干事在旁邊苦苦相勸。
“看來張鐵還是被那些人攜裹了,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李鐵錘沒有摻和的興致,搖了搖頭,騎上自行車出了改造廠。
靠山屯,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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