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第二天早晨,便得知趙海山跑路的消息。
兩根小黃魚可是趙海山的全部家當了,吃了這么大的虧,他自然不能罷休。
正好趙財主在有一座大院子。
趙海山便以債主的名義,把趙財主的大院子給霸占了,然后把大院里的房子租了出去。
后來,上面開始評定出身。
趙海山本身只是個職員,只比工人的身份差一級,因為有了出租房屋的事兒,變成了【房屋出租】。
沒錯。
在那個年月【房屋出租】也是一種出身。
因為涉嫌剝削住戶,并且好逸惡勞,所以這種出身只比資本家好那么一點點。
大院因為是趙財主的家產,被沒收了。
趙海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沒多久就一命嗚呼,給趙二牛留下的只有一個【房屋出租】的出身。
背著這樣的出身,前些年趙二牛過得特別艱難,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離開津城來到投奔京城的親戚。
趙二牛認識了城郊一幫子蓋房子的泥瓦匠,靠著自己在京城的關系,先是跟那些泥瓦匠拉生意,從中抽成。
生意越干越紅火,趙二牛后來干脆直接雇幾個泥瓦匠干起了裝修房子的活計。
要是放在后世的話,至少也是個大包工頭了。
此時這個大包工頭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李鐵錘的身上。
考究的四個兜中山裝,锃亮的勞保皮鞋,手腕上的腕表晃眼,還有那輛嶄新的自行車。
這果然是只大肥羊啊!
李鐵錘見這人用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當時還覺得自己又變帥氣了。
陳方德介紹了對方的身份后,李鐵錘伸手跟他握了握,摸到對方手指關節處并沒有老繭,已經隱約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不過現在急著拾掇房子,李鐵錘也沒在意。
把門打開后。
柳晏荷跟趙二牛介紹了一遍她的設想。
趙二牛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地面上鋪貼水磨石,這在咱們京城也沒幾家這么做。
幸虧你們找到了我,要不然的話,別人還真不敢接這個活計。
這樣吧,看在陳哥的面子上,工錢我給你們打個對折,這套房子地面鋪貼的工錢,你們給一百塊錢得了。”
柳晏荷雖然覺得一百塊錢有點多,但是并不清楚具體工價是多少,只能把目光投向李鐵錘。
“一百塊錢....等于一個工人五個月的工資了,就算鋪貼水磨石是個辛苦的活計,也用不了這么多吧。”
李鐵錘雖然也不清楚工價,但是會計算工量啊。
只要根據一個工人需要干多少天工作,就能確定大概工錢了。
聞言,趙二牛知道遇到明白人了,臉色先是一變,旋即就嬉笑了起來。
“哥們,我看你大小也像是個領導,咋就跟我們這些窮干活兒的算那么清楚呢。”
“你要真是窮干活的,我還真不跟你計較了。”李鐵錘沒有理會他,扭頭看向陳德方:“陳哥,這人我不能用了,今兒對不住了。”
陳方德也是個懂行的,見趙二牛一開口就咬人一大口,早就不滿意了。
見李鐵錘開了口,他拉住趙二牛的胳膊說道:“二牛,你這是干啥。”
趙二牛還要解釋,陳方德拉住他就要往外面走:“今兒你就回去吧。”
趙二牛此時突然甩開了陳方德的胳膊。
他扭頭看向李鐵錘:“領導,今兒我二牛把話撂在這里了,我可是老津城人。以前在車馬行混的,這套房子除了我,誰也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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