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接過煙,郁悶的說道:“前幾年不是這樣的啊,咱們廠民兵隊還曾參加過演練呢,現在怎么跟過家家差不多了。”
“哎呀,時代變了,現在哪有什么迪特啊,我覺得啊,這次肯定就是一場演習,你別害怕。”
那個名叫陳濤的隊員接過煙,郁悶的蹲在了地上。
他們來自京城木材廠,雖是工人,卻按照上級要求組建了民兵隊,每年都要進行實彈射擊訓練,還要進行防迪特之類的演練。
一旦發生了什么事情,廠里的民兵全拉上去,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前些年每隔幾個月就要搞一次行動,陳濤也著實過了一把大兵癮。
這幾年形勢發生了變化,廠里面的民兵隊別說出動了,就連日常訓練也停止了。
本來這次突然出動,陳濤還挺激動的,現在得知可能是演習,頓時喪氣了。
“鐵錘,那幫民兵估計不堪大用。”特殊部門的辦公室內,老鬼指了指地圖上的關卡。
“剛才我開著吉普車轉了一圈,軍紀松懈,盤查的也很寬松,敵人很容易混過防線。”
“組長,這些民兵本來就不是防線。”
“不是防線?”老鬼愣了下,瞬間明白過來了:“你是故意讓敵人既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又能混進城內!”
“丟失了一大批絕密材料,要是咱們沒有點動作的話,才會顯得特別可疑,這些民兵正好派上用場。”
李鐵錘直起身,手掌在汽配廠供銷社的位置上重重拍了下。
“現在是黃昏時分,供銷社馬上要下班了,敵人該行動了。”
“走!咱們去會會這兩人。”
李鐵錘出了會議室,此時陸行已經集合好了隊伍。
一個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行動隊員們排著整齊的隊列,他們腰桿挺直,氣勢威武。
“鐵錘,你來給大家伙講幾句。”老鬼本來打算自己講話的,猶豫了片刻,讓給了李鐵錘。
“客氣了。”
李鐵錘嘴里說著客氣,卻沒干客氣的事兒,大步走到那些隊員們面前大聲說道:“陸隊長已經把行動計劃告訴你們了,我在這里就不重復了。”
說著話,他頓了頓,提高了音調:“我們是保密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障,我們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出發!”
李鐵錘大手一揮,旁邊的幾輛嘎斯大卡車啟動,隊員們紛紛登上了卡車。
陸行開來了吉普車,吉普車打頭,帶著幾輛嘎斯大卡車呼嘯著朝汽配廠供銷社奔去。
此時此刻。
京城的一個小巷子內。
中年人緩緩拉動韁繩,停住了毛驢車,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摘下破草帽,脫掉那腌臜的外套,換上一身筆挺的中山裝,大皮鞋,再在上衣口袋里插根鋼筆,瞬間從一個農村社員,變成了工廠里的小領導。
“喂,別躺著了,供銷社很快就要關門了,起來干活兒。”
劉奎見吳薇還躺在那里不動,走過去不耐煩的推了推她。
吳薇掙扎著爬起來,沖著劉奎翻個白眼:“都怪你,我現在渾身酸疼的。”
跟吳薇起初的不配合不同,現在的吳薇變得柔情似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