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云有些為難道:“我已經答應了寧王,不好不去。”
紀如珍很是不悅,松開了陸景云的手,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在怪我?”
陸景云佯裝不解道:“夫人在說什么?好端端的,我怎么會怪夫人?”
紀如珍見他神色不似作偽,若是陸景云不知道她找吳信跟春枝爭豆腐作坊的事,她自己說出來,反倒會鬧得夫妻不和。
于是紀如珍忍了又忍,故意說:“我來臨水鎮之后,春枝就離開了陸宅,夫君若是真的舍不得,我去找她回來就是了。”
“我沒有舍不得。”陸景云說:“而且春枝已經嫁作他人婦,現在她們過的很好,夫人莫要再去打擾。”
這話說的原本挺正常的。
但紀如珍轉頭一想,又問他:“夫君怎么知道她們過的很好?”
難道陸景云平日里還一直在關注著那個春枝?
陸景云心知失言,當即道:“猜的。”
“猜的?”
紀如珍顯然不太相信。
陸景云不想跟紀如珍糾結此事,便同她說:“我是回來取畫的,取到了還要回去。夫人若是在家里待著無趣,可以帶著婢女們出去走走逛逛,過幾日得了空我便帶夫人去南州城。”
紀如珍聽他這樣說,抬手幫他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夫君去忙吧,今夜……我等你回來。”
陸景云點點頭,轉身吩咐婢女們,“你們好生伺候夫人。”
“是。”
幾個婢女齊聲應道。
陸景云拿著畫出門而去,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他走后,紀如珍便坐下了。
婢女道:“大人近來事忙,定然不是故意夜不歸宿的。”
紀如珍咬牙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但是陸景云提到春枝的時候,那反應騙不了人。
他就是放不下那個賤婢。
紀如珍氣的砸了桌上的茶盞,“我母親說的沒錯,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奴婢們嚇得連忙低頭去收拾碎瓷片,手上忙碌著,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這邊正收拾著,門外小廝來報:“夫人,門外來了個有個自稱是您表哥的公子爺,他說他姓周,您一聽便知。”
“姓周?”紀如珍想了一下,紀家在南州的確有一門姓周的親戚,她姨母的夫婿現在是南州知府。
知府的大公子周榮是她的親表哥。
她這個表哥是南州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是好色,在南州惹了許多事,許是長安王巡查南州的緣故,知府大人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身上惡行累累,所以把人打發到外頭來了。
這不巧了嗎?
春枝都嫁人了,陸景云還惦記著,她就讓人把春枝……
紀如珍靈機一動,立刻道:“請他進來。”
婢女應聲去請。
不一會兒,知府公子周榮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他入內時,把幾個婢女都打量了一通,三角眼色瞇瞇的,還上手去摸婢女的臉。
婢女們躲閃不及,小臉都白了。
“表哥。”紀如珍喊了周榮一聲,“你來的正好,我這兒有個美人,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周榮狀似瀟灑地拿著一把折扇,笑呵呵道:“美人啊,我最喜歡了,不知道表妹說的美人在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