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春枝。
她是個很容易開心的人,一點小事都能讓她高興很久。
那樣容易滿足的春枝,卻被他逼上了絕路。
霍崢看著茫茫江面,風起浪涌,不知何處才能尋到她的蹤跡。
風雨這樣大,江水這樣冷。
春枝一定很害怕。
他一步步走向船頭,正欲再次下水尋找春枝。
一眾下屬見狀,死死攔住了他,“殿下不可,萬萬不可的殿下!”
眾人拼死阻攔。
連南州水師調出來搜尋春枝的下落了。
霍鈺也得到了消息,帶人趕了過來,看到霍崢這般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樣,還同他說:“七郎啊,你不是說鄉野之女,玩物而已嗎?怎么沒了個玩物,你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霍崢神色冰冷,一把掐住了霍鈺的脖子,“都是你!”
要不是霍鈺忽然跑去找春枝。
他和春枝不會鬧成這樣。
“霍、霍崢,你瘋了?!”
霍鈺冷不丁被掐住脖子,喘不過氣來,臉色很快開始泛紫,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隨行的寧王府眾人見狀,頓時嚇了個半死,其中兩個人連忙沖上前去,“長安王快放開世子!”
“世子是來幫你找人的啊,長安王!”
“本王不需要他幫。”霍崢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擰斷霍鈺的脖子。
“王爺!手下留人啊王爺!”江河趕緊攔了一把。
寧王世子是該死,但不能死在這里,更不能死在王爺手里。
霍崢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一掌將霍鈺拍的半死,讓暗衛們將他綁了。
“長安王,你這是做什么?”
“我們世子可是你的堂兄啊?”
“來人,快來人回府稟報王爺!長安王瘋了,他要殺了我們世子!”
霍鈺的隨從嚇了個半死,大呼小叫的,讓后面船上的人立馬調轉船頭,立刻趕回寧王府去稟報寧王。
霍崢沉聲吩咐道:“誰也不許走。”
南州水師聽令,扣住寧王府眾人。
江面上風雨交加,天邊電閃雷鳴,忽明忽暗。
閃電照亮了霍崢的半邊臉。
襯得他猶如地獄修羅一般。
找不到春枝。
那就先滅了寧王府。
霍崢咽下喉間的腥甜,讓暗衛留下繼續沿江搜尋春枝,自己帶著南州水師殺到寧王府,趁著這個雨夜血洗寧王府。
他發了瘋,親手砍下了寧王的頭顱。
寧王原本還想跟霍崢論論叔侄輩分,說什么即便他有罪也要押回京城受審,輪不到霍崢一個小輩定罪。
霍崢根本就不聽他說什么,執劍在手,殺無赦。
將寧王上下全部都捉拿下獄,但凡有反抗、試圖逃離者,全部就地誅殺。
暴風狂雨的夜里,整個寧王府血流成河。
以至于整個南州的人日后再提起長安王,都會不寒而栗。
而霍崢自此,大病了一場,他帶病率眾沿江打撈了一個月,都沒有找到春枝的蹤跡。
春枝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