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長安王府后院。
自從那日跟顧元嘉攤開了講之后,玉珠一連三日都沒有再見到顧公子。
她知道不管顧元嘉表面上看起來有多溫和可親,骨子里卻是個心高氣傲之人。
根本不可能給她當外室。
而且顧元嘉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馬上就要啟程去西州,她跟念兒也被春枝再三來信催促同去,以后一直住在一個屋檐下,少不了碰面,還是早些劃清界限的好。
玉珠這樣想著,覺得顧元嘉不再糾纏再好不過。
她開始打點行裝,將府中事宜都交接給一位姓楊的中年女管事,下午的時候,恰逢季長風托人捎了口信來,說他今日休沐,約他去城南酒樓一起吃個飯。
玉珠應邀而去,想著她跟念兒不日要去西州,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才見到表哥,就帶著女兒一起去赴約了。
城南繁華,街道上有很多賣小玩意和各式吃食的攤子,念兒很少有機會出王府,上街看到這些新鮮玩意,覺得新奇極了,看得目不轉睛。
“念兒!”季長風從長街的另一頭穿過人群朝她們走來,他是念兒名義上的爹爹,很久沒見孩子了,一看到她們就快步上前從玉珠手里接過了孩子,“念兒想不想爹爹?”
“想!”
念兒見到季長風也特別開心,應得特別大聲。
“念兒真乖!”季長風抱著念兒轉了兩圈,然后騎在自已脖子上玩,還問她:“剛才在看什么?喜歡這個蝴蝶風箏?”
“喜歡!”念兒重重地點頭。
“那給我們念兒買。”
季長風說著就讓那個攤主把念兒喜歡的蝴蝶風箏拿下來,連價錢都不問。
玉珠見狀連忙說:“別買了,念兒也就是看個新奇,而且我這兩天就要帶念兒去西州了,東西太多不好帶。”
“你要帶念兒去西州?”季長風聞言,沉默了一瞬,而后又道:“長安王和王妃都在西州,你帶著念兒過去也好。這一別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這風箏更要買了。”
他說著,又問念兒還有什么喜歡的,一起給她買了。
念兒其實喜歡好多東西,但是她還是偷偷看了阿娘一眼,看阿娘不想讓爹爹多花錢就笑著說:“只喜歡風箏,蝴蝶風箏。”
季長風這才讓念兒傾身出去,親手從小販手里接過了風箏,他付了銀子,帶著玉珠一邊逛一邊往不遠處的酒樓走去。
念兒很少有跟爹爹阿娘在一塊的時候,又新得了喜歡的蝴蝶風箏,稀罕地不得了,一路上都在玩風箏,咯咯地笑。
玉珠在邊上怕她摔下來,一直伸手護著,兩人像極了相處和睦的一家三口。
對面茶樓的顧元嘉在二樓窗邊,正好看到這一幕,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顧公子……顧公子?”
與他同坐的瑞王府說客連喚了顧元嘉兩聲,都不見他有所回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又只見街道上人潮洶涌,沒有什么特別。
好在顧元嘉很快就收回目光,“梁大人方才說什么?”
梁大人見顧元嘉回過神來,又繼續道:“瑞王愛才,對顧公子可不止三顧茅廬了,如今長安王遠在西州,這輩子還能不能重回京城都說不準,似顧公子這般大才,更該明白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才是。”
顧元嘉笑笑,“承蒙王爺錯愛,京城有京城的繁華,西州也有西州的好。”
梁大人為瑞王當說客招攬顧元嘉,眼看著這人鹽油不進,不免有些惱火起來。
顧元嘉在對方再次開口前,起身道:“顧某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梁大人請便。”
他說著,拿出一錠銀子放在茶桌上付了茶錢,徑直下樓去了。
只留梁大人一個人坐在那里氣的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