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指揮中心的玻璃,在地板上切割出幾道明亮的光斑,光柱之中還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指揮大廳內,其中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正在顯示著防空營和偵察營的動態,各種標記點和數據流不停的滾動著。
看完了心心念念的紅旗-17防空導彈,以及個人素質出眾的武裝偵察連之后,陸誠吁出一口氣,然后抓起了桌上的作訓帽。
“老何,”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的傳入了站在另一側的參謀長何志剛耳中。
何志剛立刻挺直腰板,目光炯炯的望向他:“待會兒,各部按照既定計劃,準時執行城區的營救和清剿任務。目標區域的情報和火力支援方案,參謀部務必再三核實,確保萬無一失。”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目光投向同樣站起身的付金年:“我和政委,去看看負傷的戰士們。”
“是,首長!”何志剛聲音干脆的應道。
陸誠將作訓帽板板正正的戴在頭上,與付金年并肩,向著指揮中心外面走去。
昨天的那一役,雖然勝利了,卻也在他們這支初生隊伍的肌體上狠狠的剜下了一塊肉。
犧牲的數字是冰冷的,但每一個數字背后,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即便是來自系統的生化戰士,他們每個人都有著獨屬的記憶,以及和常人無異的情感。
作為這支部隊的最高軍事主官和政委,他們兩人必須出現在那些負傷的戰士們面前。
陸誠心里很清楚,或許幾句慰問,一個握手無法減輕傷口的疼痛,也無法接續斷裂的筋骨,但那份被看見,被記掛的溫暖,至少能給予戰士們一定的心理慰藉,支撐著他們熬過最艱難的時刻。
走出指揮中心大門,那輛最早被投送,編號為“一號”的標軸版猛士裝甲突擊車,早已停在臺階下,引擎低沉的轟鳴著,排氣管噴出淡淡的白色尾氣。
一個警衛排的戰士,全副武裝,神情肅殺的在各自所屬的車輛旁列隊完畢。
陸誠和付金年登上車輛,沉重的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他簡短的發出命令:“出發!”
引擎的咆哮聲中,一號車被守護在車隊中央,高速駛出了戒備森嚴的基地大門。
車隊的目的地,是位于安全區南側的醫療中心。
那里由原甘肅中醫藥大學及其附屬醫院改造而成,自從徹底收復了和平鎮之后,這里就被選定為整個安全區的醫療支撐點。
大學校園寬闊的空間和附屬醫院的專業設施基礎,是建立大型醫療體系的理想場所。
陸誠投送了大批的精銳軍醫和衛生員,還抽調了有醫療背景的幸存者。
蘭州城內各個幸存者聚居區和聚居點中,有一部分各三甲醫院的醫護人員,以后也都會被集中安置于此。
雖然這些本土醫療人員的數量遠遠不夠,技術水平也參差不齊,但有了他們的加入,就能極大的補充軍醫體系在地方病、慢性病以及更廣泛醫療知識上的不足,構成一個雖不完美,卻也足夠使用的醫療網絡。
車隊一路疾馳,準備穿過整個安全區,然后抵達醫療中心。
一號車內,陸誠側著頭不停的透過車窗,打量著沿途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