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領著林如海穿過榮禧堂,步入她平日里常去的書房。
書房內布置得簡潔雅致,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窗邊的案幾上擺放著一盆蘭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整個房間充滿了寧靜與雅致的氣息。
待林如海坐定,她親自為父親重新沏了一盞新茶,裊裊茶香在書房內彌漫開來。
林如海輕輕抿了口茶,目光柔和地看向林黛玉,滿是關切地問道:“玉兒,你在這賈府生活得究竟如何?這些日子過得可還順心?”
林黛玉輕輕點頭,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父親放心,外祖母和姐妹們待我極好,府中的姐妹們也都很友善,我生活得很好。就是這些日子里嘛...”
林黛玉輕嘆一聲,思索一番后說道:
“倒是最近府里都在談論著玌二哥在朝堂上立下五年收復遼東的誓言,眾人為此事憂心不已。畢竟這誓言若是完不成,便是要丟掉性命的,大家都為此十分可惱。”
林如海放下茶杯,微微瞇眼,沉吟片刻:“這賢侄的事,朝堂上下確實極為關注。他此舉勇氣可嘉,但其中艱難險阻也不少。”
即便是他也因此職位有所變動,本應擔任吏部尚書的他也因此讓陛下改變主意,反而做起兵部侍郎的位子。
要知曉林如海此前也擔任過蘭臺寺大夫,不過是因為受陛下器重才前去揚州做起巡鹽御史,完全有資格坐上尚書之位。
想到這,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黛玉,問道:“玉兒,你與這賢侄也算相識,在你看來,此人如何?”
面對林如海的詢問林黛玉并未多想微微歪頭,思索片刻后緩緩說道:
“其實女兒與玌二哥接觸并不多,只覺他行事果敢,為人豪爽,與旁人多有不同。那日在府中見他,言語之間透著一股豪情壯志。”
林如海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贊賞:“你看得倒也透徹。我與賢侄相處一月有余,的確非池中之物。”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玉兒,那賢侄待你...與眾多家中眾多姐妹如何啊?”
或許是出于對父親放下防范,亦或者是因為見到父親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林黛玉只是微微皺眉,回憶與賈玌的每一次交集,然后輕聲說道:
“玌二哥對我,倒是禮遇有加,并無半分輕慢。回來后還多為我等姐妹們考慮,還說若是我等受了委屈就找他,他來為我們出氣。
只是,女兒總覺得他心中似有千斤重擔,似乎總是在為家國大事操勞,與我們這些閨閣女子,總有些距離。”
林如海忍俊不禁,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自家糊涂的女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男兒志在四方,賢侄身為武將,自然要以國家為重。但即便如此,他對你的尊重與禮遇,也足見他是個有教養、懂分寸之人。”
林如海十分滿意,為家國大事操勞好啊,大丈夫無外如此!總不能一事無成、碌碌無為,整日待在府中與胭脂堆里廝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