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阿桂被人架著從敬君弘的屋子中出來,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雙腿發軟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敬老將軍如何了?”李世民擰著眉頭上前來問道。
溫禾之前說過,敬君弘和呂世衡死在了玄武門。
如今呂世衡帶人去了齊王府,定然是無虞了。
原以為有劉師立等人在,敬君弘也可擺脫命運,未曾想竟然又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傷口已經縫合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如果身體發熱或者發膿,就有危險了,一會無關的人就不要進去了。”
李世民蹙著眉頭,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溫禾盡力了。
“小人見過殿下。”一旁的阿桂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連忙上前拜見。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
不是他不惜才,而是這樣的小人物,實在入不得他眼。
溫禾見狀,有些不忿,走到阿桂的身旁笑道。
“你手藝不錯啊,縫的挺好的,是個人才。”
他幫著敬君弘換絹布時,看到傷口上的針腳,都有些吃驚。
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準備羊腸線,所以日后拆線的時候,可能會導致二次感染。
不過沒想到這阿桂的手藝,竟然解決了這個麻煩。
“貴人說笑了,小人就靠這點手藝吃飯。”阿桂面色慘白的苦笑著。
今日他算是開了眼見了,無論是見的人還是做的事,回去之后吹噓肯定會嚇掉那些人的眼球。
“要不讓他留著,以后有個外傷要縫合的,就不用像今天這樣臨時找人了。”
阿桂正欣喜著,想著一會能得多少賞賜,就聽到身旁那少年貴人的提議,他頓時愣住了。
留在這?
這可是秦王府啊,全大唐第三尊貴的地方。
他渾身不住的顫抖著,難以壓制自己的激動。
仵作是賤籍,一月俸祿不過幾百文,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若是能入了秦王府,那他便是飛上枝頭了。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讓人去長安縣說一聲便是。”
在李世民看來,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
“多謝殿下,多謝貴人。”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響頭就要磕下去,被溫禾攔了下來。
“別跪了,這是好事,以后需要你的事多著呢。”
溫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桂難以自矜,笑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貴人大恩大德,小人日后一定盡心盡力為殿下做事。”他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場驚喜來的太突然來了,還想接著拍馬屁,卻被長孫無忌冷聲喝止了。
“好了,先和人下去吧,你們誰帶他去長安縣交代一聲,銷了賤籍。”
這種小事長孫無忌便能替李世民做主了。
阿桂沒有再跪,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他知道這些貴人,肯定還有別的事,便老實的和一名玄甲衛離開。
“剛才你說的酒精,可能幫助老將軍?”李世民看到酒壇的時候,忽然想起剛才溫禾說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用不過,需要什么,本王無不允準。”
“好,那我試試吧。”
要制造酒精,最重要的就是蒸餾器。
局限于這個時代的技術,溫禾只能簡化一些。
好在前世他參加野外生存的時候,和當時的教官學過,可以制造簡易的蒸餾器。
讓人拿來紙和筆,他上手將需要的材料寫了出來,并且畫了一個簡易的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