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鄧朝陽緊走幾步來到隔壁院,一進門就碰上了“快板”張超。
張超見他來了,趕忙上前招呼道:“呦!鄧領導,今兒個您回來的挺早啊,這是來找多爺嗎?”
鄧朝陽點點頭,笑道:“是啊,回來的早正好過來看看他。”
“超兒,你這是忙啥呢?”
張超道:“嘿!不忙,我想吊吊嗓子,這晚上還要去茶館里說書去。”
鄧朝陽向他點點頭:“嘚!那你忙吧,我進去找多爺。”說著他就去了多門住的正屋。
聲音還沒進屋,他就嚷嚷開了:“多爺?多爺?擱家嗎?”洪亮,充滿著親切之意。
多門在炕上打著瞌睡,突然聽到一聲響動,迷糊中驚醒過來。“嘿!朝陽,能不能小點聲兒,你這樣大聲嚷嚷,擱這給我叫魂兒呢?”他們兩人是多年的老鄰居、老朋友、老同事了,彼此說話也比較隨意。
多門抱怨了幾句后,又重新閉上眼睛,繼續打起了瞌睡。鄧朝陽在一旁道:“醒了啊?醒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多門聞言一驚:“怎么著?就讓我跟你走一趟?”
鄧朝陽嬉皮笑臉道:“我是說,讓您跟我回家一趟,有好事兒,請您喝酒吃飯去不去?”
多門一臉的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兒請我幫忙?先說好啊,我已經辦理退休了,有什么案子啥的甭找我。”
鄧朝陽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這么多年了,憑咱們倆的關系,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多門冷笑一聲:“你自己個兒想想,要不是你小子禍禍的我,非拉著我去抓捕敵特分子,當年的我也不會差點嗝屁嘍!”
鄧朝陽一把拉起躺尸的多門,嘴里嚷嚷道:“廢什么話呀,真請您飯,還有好酒。順便介紹個朋友給您認識認識,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多門無奈起身,他是真不想在摻合鄭朝陽的事兒,他膽小怕事兒,就想安安穩穩地渡過一輩子。
“嘚,嘚!別拖了,我去還不成嗎?你讓我穿上鞋的。”
等二人回了鄧朝陽家,鄧朝陽又是給他們進行一番介紹。
劉之野觀察著多爺,只見他習慣性地佝僂著背,滿頭黑白相間的頭發,腰帶上插著一個大煙袋鍋子。
他的忠厚老實模樣,無論誰見到他都會留下深刻印象。
不了解他的人,還真可能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但是劉之野卻了解他不像表面這么人畜無害,忠厚老實。
劉之野在打量多門,多門也在暗暗觀察著他。
多爺為人圓滑,善于察言觀色。在京城混了這么多年,看過來來往往不少人,多爺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他察覺到劉之野并非尋常之輩,其舉止之間顯露出不凡的氣質。
當初在郝平川帶人進入京城接應鄭朝陽的時候,多爺就帶著人設防,其實早就發現郝平川是個硬茬,因此放他們一馬,一來知道要是打起來自己倒霉,二來也是希望相安無事。
若是沒有這點眼力勁,多爺也不會一直平安無事到現在,這都是多年來為人處事攢下的經驗。
還有給自己的老街坊解圍,多爺說的話也有深意,知道現在局勢是什么樣子,可見多爺是個實得大體的人。
“多爺您好啊,我是劉之野,與鄧朝陽大哥是同事。”劉之野主動與多門握握手自我介紹道。
多門趕緊地道:“領導好,我是多門,早年間在京城是個臭腳巡。解放后,蒙新政府不棄,留用幾年。現在歲數大了,賦閑在家。”
鄧朝陽拉著他倆一起坐下,解釋道:“都坐下說吧,多爺,之野是我的新搭檔,他是支隊長,而我是政委。”他怕多門不明白劉之野的身份,怠慢了人家,便提醒了一句。
接著對劉之野說:“之野,多爺雖然以前是舊警察,但他為人正派,加入我們的隊伍后屢立功勛。要不是因為他年紀大了,我們還真不舍得讓他走。”這也是在提醒劉之野不要小覷了多門。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