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京城,乍暖還寒,只要是陰天,在北風的呼嘯下,同樣的氣溫,卻明顯比南方寒冷。
但若是晴天,若北風沒有那么活躍,暖暖的陽光早早地照在廣袤的藍天下,街道上到處是新綠,纖塵不染、春意盎然。
于是整整一天,你的心情都會格外通透明亮。
眾人或許無從知曉,但黎勝利今日的心情,無疑是明媚如春。黎家終于將他的婚姻大事納入了日程,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久旱逢甘霖。
六載光陰,自黎勝利初見劉之若那一刻起,她便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深深烙印在他心間。那份初見的心動,如同古語所云:“有佳人兮,見之難忘,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歲月流轉,癡心不改,而今,他終于要迎來與佳人共結連理的美好時刻。
即便是那位素來對他抱有偏見,性格固執的大舅子,也被他這份堅定不移的愛意所觸動,最終點頭應允,將妹妹托付給了他。這段愛情長跑,終將迎來圓滿的終點。
黎勝利,年僅二十六,已穩坐京城市宣傳部正科級干部之位,自京大畢業迄今,光陰荏苒,轉瞬四年。其愛侶劉之若,去年方踏出大學校門,青春洋溢。
黎勝利本欲借此東風,速定終身,無奈劉之若家中有兩位兄長,一者深造于高級軍事指揮學院,肩負家國重任;一者遠赴德國,研習醫術,以求懸壺濟世。兩家皆因這雙重牽掛,婚事一拖再拖。
直至近日,劉之若的兩位兄長相繼歸來,黎勝利心中喜悅難掩,終是按捺不住,決定采取行動。
昨兒個,他已妥善安排,向單位領導請得假期,目的是只為歸家與雙親共商大計,誓將婚事塵埃落定。
京城市宣傳部副部長陳洛陽,作為黎父黎全有昔日的得部下,與黎家情誼深厚,自然將黎勝利視為自家子侄。對于黎勝利的終身大事,他同樣心急如焚,滿心關切。
昨兒個,陳洛陽面帶笑意,言辭懇切地對黎勝利說道:“勝利啊,真是可喜可賀!你這一喜訊傳來,陳叔心里頭那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就等著那一天,能坐下來,好好品嘗你這杯甜蜜的喜酒呢!”話語間,滿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與期待。
陳的辦公室里也沒有外人在,所以他兩人之間的談話也比較隨便。
黎勝利嬉皮笑臉的道:“陳叔兒,快了,您就等著喝我的喜酒吧!不過,我這要結婚了,您怎么地也的表示表示吧?”
陳洛陽聞言,笑罵著回應:“嘿,你小子,又想打我那傳家寶的主意了?門兒都沒有,趁早打消這念頭吧,這是給你老弟道明留著的,哈哈哈……”
“看把您給扣的,您先給我,等將來我老弟結婚了,我再傳給他也不遲……”
陳洛陽:“……,你個臭小子馬上給我滾蛋!”
心情大好的黎勝利就此請假回家商議他的終身大事去了。
…………
從公主墳一直到京城西山腳下你可以看到公主墳的空司、海司到玉泉路的鐵道兵司令部………差不多隔一段就會看到一個有哨兵的大門。
哨兵是個綠色的木頭崗樓,以備避雨。整條街安靜而神秘。有段時間,老百姓都稱這里叫“新京城”。
這里從理發店到小賣部,從食堂到衛生所,從幼兒園到小學校甚至中學,一應俱全。
像后來的培英、育英、群英、育紅、友誼、育翔、七一、八一、十一等都是大院的子弟學校。
這些大院中,大多都有操場,干部、戰士早上要出操。
在前幾年鬧饑荒,有的操場被“開荒”種上了菜,據說當時有人因餓得不行晚上偷摘了個茄子吃,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