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要是孩子比較多,那就一身衣服老大穿完了,老二穿,老二穿完了老三穿,所謂的“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這種衣服做的要稍微中性一點兒,男女都適合穿或者只要稍加改動就可以男女都適合穿。
像“狗剩兒”就比較慘,他上邊還有兩個哥哥,所以總是撿他們穿剩下的。
直到“狗剩兒”上了小學跟他二哥一邊高了,才算是穿上件像樣的二手衣服了。
男孩子嘛,總是淘氣,躥高蹦低的,再加上穿的是舊衣服,難免到處是破洞。
這年月服裝廠推出了一款產品,補丁包。
就是用做服裝剩下來的邊角料,做成一個個補丁,補丁上印上各種圖案,一般是小動物圖案,一包二三十個。
因為是拿邊角料做的,所以不要布票,很受媽媽們歡迎。
但凡“狗剩”衣服上裂了口子或者有破洞,他媽也不用費心,一個補丁貼上去,然后沿著補丁的邊沿用縫紉機砸一圈,省時省力。
當然,最后“狗剩”少不了不免被嘮叨一頓或者屁股和掃帚疙瘩來幾次親密接觸。
反正就是上了小學,“狗剩”的身上掛滿了各種小動物,左膝蓋是一只河馬,右膝蓋是一只大象,兩個胳膊肘是兩只猴子,左胸前是一只長頸鹿,閆闖于是送他綽號“動物園”。
閆闖時常拿這事兒打趣“狗剩兒”,逗得周圍人哈哈大笑,卻也因此在“狗剩兒”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種子。
“狗剩兒”長的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往那兒一站就像只小野豬似的。
而閆闖呢,身材纖細,弱不禁風,活像一根豆芽菜。
他們老閆家,就是“讀書人”的命,哪里經得起“狗剩兒”這樣的粗人折騰。
因此,每次兩人動手,閆闖總是吃虧的那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不過,閆闖后來找來他的“好大哥”——何秋。
何秋在他們這些小孩子里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無人敢惹。
有了何秋撐腰,閆闖就像是狐假虎威一般,腰桿子硬了起來。
“狗剩兒”見狀,再也不敢主動找閆闖的麻煩了,每次見到閆闖他們幾個都繞著道走。
閆闖打小就跟他爺爺奶奶一起住南鑼鼓巷95號院。
上學也是跟著何秋、槐花、許小年他們幾個一起去上學。
放學也在一起玩。
所以,這幾個小的關系打小就是比較磁。
要不然,就憑閆闖這張臭嘴,誰愛跟他玩。
中午,何秋帶著一幫院里的孩子們,風風火火的放學了。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何秋剛踏進家門,便急匆匆地走向爐子,一把掀開了鍋蓋,“咦,奇怪!飯怎么沒了?”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困惑,往常上學的時候,他爸老何總是會提前把飯準備好放在鍋里的。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親切的問候:“小秋!是你回來了嗎?”話音未落,一位和藹的大媽笑著走進了屋子,正是鄰居一大媽。
“易奶奶!”何秋連忙放下鍋蓋,禮貌地跟一大媽打起了招呼。
一大媽一眼瞥見他正對著空鍋發呆,便笑著解釋道:“你爸今天沒給你準備飯哦,他讓我告訴你,直接去我家吃。走吧,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開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