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聽了,微微癟了癟嘴,小聲嘟囔道:“還接風洗塵呢,她這是從老改那兒回來的,又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兒。”
“嘿!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閆埠貴一聽,有些不悅地放下了酒杯,“這么多年過去了,秦淮茹當年的那些罪過,也該贖得差不多了。況且當初她也是被逼無奈,才做下了那些事情……”
一旁的閆闖,聽到這話后,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眨巴著眼睛,對奶奶問道:“奶奶,您剛才說的秦淮茹,是不是槐花的那個媽媽呀?”
這幾年來,院子里的人們似乎都默契地避免著提及秦淮茹這個名字,即便是偶爾談論起,也總是會刻意避開小孩子們,生怕他們聽到些什么。
也因此,院子里的孩子們對于秦淮茹的事情,大多都知之甚少,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三大媽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沒錯,不過你得管她叫秦姨,記住了嗎?”
閆闖乖乖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哦!記住了!”緊接著,他又好奇地問道:“奶奶,那秦姨當年是不是因為當‘破鞋’的帽子,所以才被抓起來的?”
三大媽一聽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支吾道:“這……”
閆埠貴見狀,眉頭緊鎖,生氣地將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呵斥道:“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什么?”
閆闖卻毫不在意,梗著脖子辯解道:“我沒胡說,許小年就是這么跟我說的,他還說這是聽他爸講的。”
閆埠貴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這個許大茂,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什么話都往孩子耳朵里灌……”
閆闖見爺爺難得動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懼意,嚇得他連忙往奶奶身邊躲去,仿佛那里是他此刻唯一的避風港。
三大媽瞧見閆闖那害怕的模樣,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忍,于是她毫不客氣地對閆埠貴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嚇唬孩子干什么?大寶說的也沒錯啊,你讓他注意些便是了,至于發這么大的火?”
后院。
一大媽正在給聾老太太送飯,“老太太,我告訴您個好消息,淮茹要回來了!”
聾老太太聽到這話,渾濁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她高興地拍了拍一大媽的手背,雖然聽不清,但從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在問:“淮茹,她真的要回來了嗎?”
大媽見狀,連忙用力地點了點頭,肯定地回應道:“是啊,老太太,淮茹她真的要回來了!這下您老可以放心了,大家都盼著她能安安穩穩地回來,別再折騰了,一家人團團圓圓,比什么都好!”
…………
傻柱蹬著自行車,一馬當先地在前方引路,身姿矯健。
安五爺則騎著三輪車,緊隨其后,三輪車上載著滿臉風霜、神情復雜的秦淮茹。
秦淮茹靜靜地坐著,目光凝視著路旁飛速掠過的景致,心中五味雜陳。
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景象交織在一起,讓她既感到親切又略感疏離。
這一路所見的新奇與變化,無一不在告訴她,這就是她魂牽夢繞、日日思念的京城。
歷經波折,秦淮茹終于回到了這片魂牽夢繞的土地,回到了這個充滿故事與回憶的地方。
等到了新街口南大街。
一行人終于抵達目的地,安五爺與秦淮茹還有傻柱停下車。
傻柱望著這家飯莊,熱情洋溢地說道:“五爺,秦姐,咱們今兒中午就在這搓一頓如何?”
安五爺聞言,抬頭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喲呵!柳泉居飯莊,這地方太合適了。”
秦淮茹心中暗自思量,覺得傻柱和安五爺今日是為了她的事情奔波勞碌,這頓午餐理應由她來請客。
她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那點微薄“工資”,心里不禁嘀咕,不知道在這里吃一頓夠不夠。
傻柱見狀,笑容滿面地打趣道:“今日是給秦姐接風洗塵,再加上請五爺,怎么著也得選個上檔次的地方,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