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想了很久——如果家里有爺們,我就是娘們,如果家里沒有爺們,那我就是爺們。”
噗……
岳川差點繃不住。
沒想到黃二媳婦會說出這么一番話。
好在,岳川雖然沒受過專業訓練,但法相不同于肉身,并沒有笑出聲來。
“師父,您看,我像爺們嗎?”
岳川心中暗道:我要說像,會產生什么結果?黃二后半輩子會不會怪我?
不過想了想黃二媳婦日常中的點點滴滴,還真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柔女子。
對黃二也是該吼吼,該揍揍。
就連黃三,面對自家嫂子也是灰孫子一樣。
岳川哈哈一笑,“像!像!像!”
符詔瞬間顫動。
金色的光芒充斥小廟。
黃二媳婦只覺得一陣威壓罩在身上,不由自主朝前方三拜九叩。
它感覺身周的景象一陣晃動。
再抬頭時,卻是一個高大的帳篷中,一個身著金色甲胄的身影端坐其中。
甲胄外罩著一張色澤純白鹿皮大麾,顯得高貴而圣潔。
身影雖是坐姿,卻氣勢雄烈。
無意之間散發的余威都籠在篝火盆上,迫得盆中火焰不斷向外飄散。
黃二媳婦正要仔細打量其長相,對方也同時抬頭看向自己。
雙方視線交錯的瞬間,黃二媳婦眼前景象瞬間崩碎,又回到低矮狹小的土地廟中。
濃烈的金光從四面八方回縮,緊緊附著在它的身上。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岳川一抬手,濃郁的土氣彌漫開來,小廟中頓時黃霧繚繞,目不能視。
黃鼠狼則身形緩緩膨脹,并且一點點舒展開來。
岳川閉著眼睛說道:“地上有衣服,你且穿上吧。”
都說醫者父母心,醫生眼中沒有男女之分。
自己一個木雕泥塑的神像,別說男女了,是人是鬼,是妖是獸,對自己應該都沒有區別。
可岳川還是選擇了非禮勿視。
等到黃二媳婦說“我好了”,岳川這才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個圓潤婦人,與白幼瘦三個字毫不沾邊。
她圓臉細眼,大手大腳,耳垂寬厚,身材豐腴。
而且,岳川不知道它化形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所以衣服準備得十分寬松、肥大。
卻沒想到,穿在她身上寬袍大袖,就像魏晉隋唐壁畫上的女人形象。
古樸,卻又大氣。
岳川仔仔細細看了看她的嘴唇、面頰和脖子。
還好,皮膚不算粗糙,也沒有胡須、喉結。
黃二啊,為師沒有坑你啊。
“多謝師父。”
岳川長舒一口氣,走到地上將其扶起。
“好了好了,以后好好做人,好好過日子。黃二雖然混了點,可本性不壞,以后你多提點提點他,他還是很聽你話的。”
“師父,您已經把他教得夠好了,我什么也不會,能教他什么啊。”
岳川呵呵笑著轉移話題:“他們幾個化為人形后,都取了新名字,你打算叫什么呢?”
大黃化形的時候沒有要求取名。
但是黃二和黃三化形的時候都以武器做名,黃矛、黃盾。
胡二化為人形后希望岳川取名,岳川懶省勁兒,直接取了胡歌。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好,師父隨便取一個就是。”
岳川皺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取名廢一枚,聊天賬號昵稱全靠系統推薦。
不過想到黃二媳婦的志向,岳川緩緩點頭。
“黃勝男如何?”
岳川覺得,自己拉低了整個看字、取名行業的水準。
黃二媳婦卻想到自己討封時的異象。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黃二媳婦有種直覺,那個身穿甲胄的人就是女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