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羅浩馬上打斷了方曉的話。
方曉也意識到什么,哈哈一笑,“羅教授,那是為了湊趣,說個笑話,您別當真。”
這貨真特么是個混不吝,張嘴就來,不知道真假。
羅浩目光復雜的看向方曉。
方曉這回有點尷尬,用力的撓了撓頭,“我就是愿意講段子,尤其是做手術的時候。羅教授,您千萬別在意,那種面試通過、筆試沒過的事兒也不好按在別人身上。我……我……”
“你兒子怎么了?”羅浩微笑,把這事兒揭過去。
“今時不同往日,我有同學在帝都,他說能幫我安排我兒子去美國,走另外一條路。”方曉認認真真的說道,“初中以前在國內念,高中去美國。
要是還不錯,能適應,他幫我找推薦信去藤校。實在混不下去,回來讀清北。”
“但是吧,前幾年在美國混了幾代的華裔的下場我親眼看見了。按說人家混了百余年,有錢、有權,結果怎么樣?還不是一家老小都被噶掉了?”
“再有,賣幣的那個首富,真特么的有錢啊,幾十億刀說拿就拿。可拿出來怎么樣?還不是被敲骨吸髓。”
“雖然說咱就是小老百姓,鉚足勁講算是個中產,不用擔心這些。但是吧,我擔心孩子去那面葉飛子。”
說著,方曉又壓低了聲音。
已經來到更衣室,方曉先去給羅浩找了隔離服,看四周沒人,小聲說道,“3年前,去美國學習。廠家幫著聯系的,您也知道,就是旅游。”
“我有心,去看了一眼那面的學校。”
“街道就不說了,學校里面還行,我進了寢室樓,一樓也正常,但上去后就一股子難聞的臭味兒。我琢磨著是不是誰拉了?怎么高校學生上個廁所還這樣呢。”
“后來我同學跟我說,是他們這面的人葉飛子的味兒。”
羅浩聽方曉這么講,立即堅定了一定不出國的想法。
東西難吃,到處還是屎一般的味道,何必呢。
“羅教授您說,何必呢。所以,我也不想別的了。蹲在長南好好掙點錢,我兒子以后爭氣,那就是最好的。不爭氣的話,咱在長南這兒也算有點錢,也有人脈,虧不著他。
在哪不是一輩子,只要有點小錢,一樣活的舒舒服服的。真要是在國外沾上那些東西,一輩子就廢了。”
羅浩點了點頭,開始換衣服。
“羅教授。”方曉笑瞇瞇的說道,“您的外科手術怎么會水平那么高?按說介入醫生都是出身放射線的。”
“我是協和畢業的八年制博士。”羅浩淡淡說道。
“……”方曉愣住。
協和畢業?八年制博士?
那是啥意思。
羅浩看著一臉懵逼的方曉,心里也有點遺憾。
這種話,還是跟陳勇說是最好的,至少效果最好。
每次說都跟踩了他尾巴一樣,而不會像方曉似的根本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換了衣服,進手術室。
刷手、消毒、鋪單子。
羅浩站到二助的位置上。
“羅教授,您……”
“我上臺,近距離觀看手術。”羅浩笑了笑,“我來飛刀是經過我們醫大一院醫務處同意的,但只限于介入手術。”
真是謹慎啊,方曉感慨。
見羅浩堅持,方曉也沒過多的請求,直接開刀。
“有一年開學術會,看見一位普外科的大牛術者。”
“羅教授,大牛術者有多牛?”
“他一個人,用幾樣自制的器械協助,完成了極難的腸粘連松解術。”
“自己一個人?!”方曉驚訝。
“是,我也奇怪,就問他為什么要自己一個人做手術。”
“是啊,為什么?”
“他說,助手太貴了。”羅浩手里拿著干紗布,協助方曉手術。
一邊做著手術,一邊八卦。
“貴?”方曉一臉懵逼。
“嗯,他們那面醫生的收入分配和咱們這面不一樣。我沒問過,但想一下大概是醫療組的收入都歸術者,多一個人干活,就多一個人分錢。難怪澳洲的醫院經常累死人,他們是真卷。”
“能掙到錢,累死也行啊。”方曉的助手感慨,能看出來他的羨慕之情已經溢于言表,“不像咱們這兒,累死累活都沒錢。沒錢都不說,還要被醫保的人罵。”
羅浩笑笑,沒說話。
方曉的手術做的利索,已經打開腹膜,做好腹膜保護,伸手進去探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