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是。”方曉看著護士,接通電話。
見方曉已經接起電話,護士識趣地退到遠處。羅浩隱約覺得不對勁,豎起耳朵捕捉著電話那頭的只言片語。
十幾秒后,連羅浩都怔住了——方曉科室今天的值班醫生居然被警方帶走了,院辦正通知他這位上級領導善后。
方曉掛斷電話時,臉色難看至極,像是蒙了層灰。走廊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將他僵硬的側臉輪廓照得棱角分明。
“方主任,怎么回事?”羅浩問。
方曉勉強咧出一個笑臉,但卻比哭還要難看,跟扮鬼臉似的,“羅教授,我還不知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患者。
羅浩會意,“方主任,那你去忙,我等患者醒了之后送他回去。你那面忙吧,這面有我,不會有紕漏。”
本來羅浩準備直接回去,畢竟今天帶著大妮子一起來的,大妮子還在方曉科室里坐著呢。
但方曉那面臨時有事,患者交給別人羅浩也不放心,準備送佛送到西,晚回去一兩個小時。
患者全麻蘇醒,抬上平車送出內鏡室。
羅浩和衛老板交代了一下手術經過,并把節育環給他看。
節育環本來不是綠色的,因為上面滋生了細菌與膿苔,所以看起來像是古老的二極管。
回到科里,羅浩在走廊里拒絕了衛老板的邀請,剛回到辦公室,王佳妮使勁給羅浩眨眼睛。
咦?大妮子剛剛目睹了這面發生的事情,這是要跟自己八卦。
羅浩招招手,“大妮子,你到他們值班室歇一會吧。”
他的話很自然,帶著王佳妮來到值班室。
值班醫生已經被帶走,值班室里有些許煙味,窗戶還開著,看樣子應該是醫生抽煙的時候出的事兒。
羅浩把窗戶關上,看著王佳妮。
“我剛聽說……”王佳妮湊到羅浩耳邊,雖然屋子里只有他們倆,但王佳妮還是壓低了聲音,仿佛隔墻有耳似的。
說實話,羅浩始終無法理解女孩子這種“不說八卦會憋死“的表達欲——好像不添油加醋就顯不出事情的重要性。
但他還是配合地湊近,聽王佳妮眉飛色舞地講述。
原來那位被帶走的醫生沉迷劇本殺,昨晚參加了個“酒本“局,誰知玩家里混著個未成年人。
窗外的樹影將王佳妮生動的表情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她講到關鍵處時突然壓低聲音,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讓羅浩心里有些無奈。
后來未成年人的家長把劇本殺店給告了,所以按照監控錄像一個一個找,這才找到今天的值班醫生。
“酒本是什么意思?”羅浩問。
王佳妮說的事兒羅浩一點都不知道,兩人在這件事上仿佛隔著太平洋,又像是一個三次元一個二次元。
“酒本是一種帶有喝酒性質的劇本殺,也就是在劇情殺中特定的場景和條件下,要喝一定數量的酒,屬于劇本殺的特殊玩法,常見的酒本比如《酒紅色的謀殺》《莫吉托》《酒大奇跡》。”
“呃,喝酒?”
“是啊,我估計啊,那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是假期去打工的,輸了的會親親之類的。”
“!!!”羅浩驚訝。
這不就是個擦邊的東西么,類似于陪看,陪打。
“所以找她約酒本的人很多,最近好多臺球廳有穿jk的陪打,你知道么。”
“我又不去。”羅浩說著,眼睛死死盯著王佳妮。
“我也不去啊。”王佳妮伸手,輕輕把羅浩的眼睛閉上,哈哈一笑,“群里面看她們發兼職的信息,我覺得不太正常。”
“嗯,你別去。”羅浩rua了下王佳妮的小呆毛,“說是酒本,其實和臺球廳的陪打類似,我這么理解對吧。”
“差不多吧,今天值班醫生剛剛跟我聊了一會,人挺正常的。我估計吧,就是不知道那姑娘還沒成年。”王佳妮描述道。
羅浩有些無奈,這都是啥破事。
最近做完手術聽老六說好像還有什么陪看電影之類的。
“這不是最近錢難掙么,我身邊好幾個ser,還有原來公司的銷售,你猜干嘛去了。”王佳妮問。
羅浩想想,“馬出了?”
“你怎么知道?”
“聽陳勇說的,他說最近市場騙錢的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