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怔了下。
記憶中4-12做的是闌尾切除術,手術很順利,不能有什么事兒啊。
“真有錐體外系反應?”尤醫生問。
“應該是吧,去看一眼。”羅浩瞥了一眼尤醫生,見他還是有點懵,知道女朋友那面的事情現在尤醫生還沒想好要怎么做。
“羅教授,怎么回事?”方曉見尤醫生快步跑出去,他拉住羅浩詢問。
自己不在的時候肯定有事兒發生,方曉抓緊時間詢問具體情況,他可不好意思再把羅浩留在這面耽誤事兒。
羅浩把甲氧氯普胺和奧氮平一起用的副作用說了一下。
方曉愣住,他完全不知道還有這種反應,平時普外科醫生也接觸不到奧氮平這類藥物。
“有……有……患者沒事吧。”方曉結結巴巴的問。
他有些心虛,把羅教授留在這面一段時間,等患者徹底好了,似乎也不是不行。
“沒事,停藥,給拮抗劑就好。”羅浩道,“這回有經驗了,以后注意一下就行。”
“精神類疾病患者不能用胃復安,精神類疾病患者不能用胃復安。”
聽方曉喃喃自語,羅浩差點沒笑場。
主任和下級醫生做著一樣的事兒,用同一種方式加深印象,看來這是長南人民醫院普外科的一種刻板行為。
走進病房,羅浩快速掃視患者情況,同時調出ai診斷系統確認——尤醫生確實按他的口頭醫囑執行了治療。
看著尤醫生嫻熟的操作,方曉不禁暗自感慨。
這水平突飛猛進,八成是平時跟羅教授閑聊時偷的師。作為上級,他太清楚尤醫生原本有幾斤幾兩了。
半小時后,患者癥狀明顯緩解。
方曉這才如釋重負,領著羅浩和王佳妮走向停車場。
暮色中的車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方曉不斷的表達著感謝。
衛老板已經去了飯店。
“老衛跟我說,飯店是他親戚開的,店面不大,但他琢磨了點好東西。”
“羅教授您別嫌棄。”
嫌棄?
羅浩笑笑,“隨便吃口就行,衛老板太客氣了。”
“人家老婆孩子都是羅教授您救的,他老婆的事兒就不說了,開刀也能解決,但能不開刀誰又愿意開刀呢。
他兒子,小胖子,當時可真是嚇懵了,腳腕上游走的紅線,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反正我當時差點沒跪了。”
方曉想起那天的事兒,依舊心有余悸。
要不是羅教授用消過毒的縫一針挑出來寄生蟲,他肯定會往那些怪力亂神的方向上去想。
自己一個醫生都這么想,就別說衛老板那個文化程度不高的家伙。
“小問題。”羅浩笑了笑,“碰到了就順手把孩子給治了,不費事。”
“嘿。”方曉笑呵呵的說道,“羅教授,衛老板可是挺費心,弄了點海鮮。”
“海鮮啊。”
“我小時候,我爸媽不知道在哪弄了兩只海螃蟹,當時可是稀罕物。上頓熬湯,下頓熬湯,湯都快熬成白水了,還喝呢。螃蟹鉗子我爸一早就給我打開,讓我吃了蟹腿肉。”
方曉開始追憶。
“那時候是真沒什么好吃的,最近十幾年海鮮也不稀奇了,帝王蟹什么的也經常見。對了,我這面有一家自助餐廳,帶無限量帝王蟹的,1666一位。”
“哦,自助啊,少去。暴飲暴食,易傷脾胃。”羅浩道。
方曉見羅浩興致寥寥,便識趣地打住話頭。
要是羅教授能隨口提兩句喜好,下次接待就不用為餐飲犯愁了,這讓他頗感遺憾。
最棘手的是羅教授對吃喝向來淡薄,不像某些南方專家——有教授就獨愛羊湯。
長南最不缺的就是羊湯老店,熱騰騰一碗下肚,能把人喝得通體舒泰。
路燈將方曉遺憾的表情照得格外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