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卷宗封面上早已褪色的幾行文字。
這份卷宗,已經是二十七年前的了。
卻始終沒有被蓋上那個“結案”的印章。
這意味著,有一條亡魂,整整二十七年都未能得到安息。
而他四周的檔案架上,都是這樣的未結案件卷宗。
他打開了那份檔案,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案情記錄。
直至他翻到了一張因為氧化而泛黃的照片,那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證件照。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姣好,有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照片背面,寫著幾個字:宏城市第三人民醫院,杜曉琳。
在這行字上方,還有三個非常模糊,已經難以辨認的字跡:被害人。
他想起來了!
他終于想起來了!
原本藏在記憶角落里的那些案卷信息,現在全都跑了出來。
二十幾年后,被“打入冷宮”的自己,在檔案室里整理過一份代號為“三一六案”的未結刑事案件。
杜曉琳,就是這起案件的被害人。
她是宏城市第三人民醫院的急診科護士。
案發當天杜曉琳上中班,半夜十二點交班后下班。
市三醫院距離她家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當天晚上杜曉琳是步行回家的。
在離家九百米外的上陽巷里,杜曉琳身中六刀,被殘忍殺害。
這六刀中致命的是砍中頸部大動脈的一刀,直接導致杜曉琳失血過多死亡。
兇器是一把刃寬二點四厘米的刀,但始終沒有被找到。
尸體是早上五點二十左右被路過的群眾發現的。但由于晚上三點多的時候下過一場暴雨,導致現場被破壞,所以基本沒能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
沒有兇器,沒有指紋,沒有腳印。
當年也沒有監控,直接導致案件的偵破陷入了僵局,最終成了懸案。
兇手在一場大雨的幫助下,逍遙法外了二十七年。
周奕當初只是個小民警,沒有資格接觸這樣的惡性兇殺案。
而且因為爺爺過世,他當時請了喪假,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
還是后來,才從所里聽說了這件事。
直到二十幾年后,他在省城市局的檔案室里,通過一份未結案的懸案卷宗,才算正式接觸到三一六案。
“三一六案,九七年三月十六號。”周奕喃喃自語道,“明天嗎?”
因為爺爺的忌日他記得很清楚,是三月十五號。
“不對!”
周奕四處張望,尋找鐘表。
最后在護士臺里面的墻壁上,看見了一個圓形掛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十二點二十七分。
所以,已經是三月十六號了。案發不是在明天,而是今天!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現在!
“你是幾床的病人家屬啊?”突然一個聲音問道。
周奕回頭一看,不是杜曉琳,是一個沒見過的圓臉小護士。
“杜曉琳呢?”周奕忙問道。
“她下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