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冒用陳啟立的身份?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遠房親戚,跟我歲數差不多,長相也有點像。關鍵他家里沒人了,所以就想著冒用他的身份。”
怪不得敢用“真身份”,原來這身份比辦假身份證安全得多。
“犯了什么罪,才要隱姓埋名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罪……”
石濤一瞪眼道:“還跟我來這招?”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這事該怎么算。”
“殺人?”
“算……是吧。”
“殺了多少?”這話是石濤隨口問的。
沒想到黃松一開口,把石濤和顧長海都驚呆了。
“大概……有十幾個吧。”
石濤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瞬間高了八度,大聲道:“多少?”
殺了十幾個人,這得是驚天大案了啊,絕對震驚全國,這案子被自己挖出來,那自己可就要了不得了,別說老吳了,姓倪的也得靠邊站,謝局的接班人鐵定就是自己了,以后就是石局了。
石濤既震驚又激動。
但黃松的話,馬上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我當時搞了輛小巴,拉客。結果過橋的時候,不小心跟對面的土方車撞了,然后小巴就翻河里了,死……死了十幾個。”
“……”石濤原本高漲的熱情瞬間就被澆滅了。
按他說的,這根本不叫殺了十幾個,而是害死了十幾個。
而且營運車輛因為重大事故導致乘客死亡,屬于交通肇事罪。
只不過死了十幾個,屬于極其嚴重的交通肇事罪了,不僅面臨巨額賠償,而且還要被判刑,負刑事責任。
“所以你跑了?”
黃松哭喪著臉說:“我不跑能咋辦,就是把我賣了我也賠不起這么多錢啊。”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九二年五月份。”
石濤扭頭提醒顧長海一會兒去確認。
然后繼續問道:“畏罪潛逃之后,你就想到了用陳啟立的身份?”
黃松點點頭。
“你就不怕穿幫嗎?”石濤這個問題很合理,畢竟陳啟立是個活生生的人,冒用他的身份早晚都會暴露,哪怕長得像。
黃松說:“他……當時就在車上,他也淹死了。”
原來如此,敢情是死無對證了。而且這么大的事故,死了這么多人,援救工作估計都得搞很久,尸體在水里泡很久以后,就算打撈上來也無法辨認了。何況陳啟立家里沒人了,后續當地警方想核實身份也核實不了。
“那你又是怎么跑掉的?當地警方沒抓你嗎?”
“我命大,被沖到了下游自己爬上岸的。本來想回去看看的,結果在路上就聽到有人說死了十好幾個,嚇得我連夜就跑了。”
“所以你壓根就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個,就是聽路人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