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的心在不斷往下沉,本來以為是個驚天大案,結果是個交通肇事案;但起碼是個重大交通肇事案,結果沒想到這貨連是不是真的死了人、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就是聽路人說了一句就跑了,太他媽蠢了。
挖出這案子的貢獻和價值直線下降啊。
黃松點了點頭。
“不對啊。你都沒回去確認,你怎么知道陳啟立也淹死了?”石濤突然凝視著他問道。
黃松一愣,這才意識到前面自己說錯話了。“我……我聽說的。”
“聽誰說的?路人能知道淹死的人里面有個叫陳啟立的嗎?”石濤厲聲質問。
石濤確認了,這家伙撒謊成性,現在只不過是真話假話一起說,故意混淆視聽。
“你在落水的時候,對陳啟立做了什么?”
“我……我是踩著他的腦袋爬上岸的。”
石濤想了想,覺得大概率這是真話,因為這種情況很難去界定是否為過失殺人的,而且最關鍵的是,沒有證據,除非當時有目擊者。
但五六年前的事故,還是在河里被沖到下游,基本上存在目擊者的可能性很低。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會和涼城警方確認查證的,如果查出來有任何問題,我提醒你,后果自負。”
黃松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交代點有用的東西吧,你是什么時候、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加入這個犯罪團伙的?”
“我之前逃到了外地,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混不下去,就頂著陳啟立的名字,干些小買賣……哦,就是偷東西。然后在拘留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也是涼城的老鄉,叫張二黑。大概九三年年底的時候,張二黑找到我,說有個買賣缺人手,問我愿不愿意入伙。”
“張二黑?哪個?你不是說你們跑了的那個老大叫龍哥嗎?”石濤問。
“老大是叫龍哥,刀疤眼叫孟大海,被你們開槍打死那個是他親弟弟,叫孟小海。我說的張二黑已經死了,被龍哥給捅死的。”
“為什么?”
“就是那次的買賣,我們當時在李家口市。我入伙之后才知道,原來他們說的買賣是綁票,說是缺個開車技術好的。我本來想著我就只管開車,罪過應該沒這么大,何況拿了錢后把人放了也沒啥吧,畢竟那些有錢人都這么有錢。”
“可我沒想到啊,他們居然下手這么狠。而且拿了錢之后,還把那小孩給弄死了,把我嚇得差點都尿褲子了。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負責去取贖金的張二黑就被警察給盯上了,然后在逃跑的時候,他還中了一槍。”
黃松滿臉驚恐地說:“然后龍哥突然就一刀扎進了他脖子里,說帶著他跑是個累贅,會連累大家都被抓。留下他,警察就會從他嘴里知道其他人的底細,所以只能送他上路,對誰都好。”
石濤皺眉,對自己人都這么狠嘛。心中默念,老吳啊,你可得趕緊把人給找出來啊。
“那這個龍哥怎么沒把你給滅口?你不是才剛入伙么?”
“怎么沒啊。當時把我嚇死了,玩兒命的踩油門,還好我開了半輩子車了,總算是逃了出來。可剛脫險,龍哥就把刀架到了我脖子上,跟我說兄弟對不住,只能委屈你跟二黑一起上路了。”
“所以你求他饒命?”石濤心說這么心狠手辣的狂徒,應該不可能輕易放過這胖子啊。
“求饒管屁用啊。”
石濤一瞪眼,“注意你的用詞。”
黃松立馬道歉。
“繼續!”
“是是是,我當時就是急中生智,對龍哥說:就你也配送我上路?老子在涼城可是背了十幾條人命的主,這輩子要死也只能是被槍斃!”
這胖子大概做夢也沒想到,當初的夙愿,最后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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