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改名,也得確保不被人認出來才行。
一旦被人發現她是那個“殺人兇手”,那她就是過街老鼠。
她只能狼狽不堪地逃走,再換一個地方。
而這種事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最終等待她的結果,大概率就是不堪重負自殺。
但即便她死了,人們也不可能為她感到一絲遺憾和悲哀。
人們只會拍手稱快,一邊罵著司法不公,一邊稱贊老天爺開眼了。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是最壞的結果。
殺人誅心!
這個兇手,讓周奕感覺到了不寒而栗。
他咽了口口水說:“吳隊,我必須得進專案組。”
吳永成說:“把陸小霜定為犯罪嫌疑人,是五月三號的下午,因為兇器上的指紋鑒定和血液鑒定結果出來了。也是當天晚上,緊急成立的專案組。所以目前關于陸小霜的調查才剛開始。向杰那邊在接手后已經同步過她的情況了,暫時她的身體狀況還不適合進行審訊,所以起碼短時間內你不用太過擔心。”
“眼下真正棘手的問題是關于針對你的舉報。”
“吳隊,這個舉報到底是什么情況?什么時候舉報的?具體的舉報內容是什么?”
“什么時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初謝局讓我和倪建榮擬定專案組成員名單的時候,我是正常把你的名字寫上去的,謝局也沒有提出異議。”
“謝局沒反對?”周奕問。
吳永成點點頭。
周奕心說,看來是自己之前多慮,誤會謝局了。
“但是名單在送省廳之前,被市里給駁回來了。隨后市里就拿出了一份針對你的匿名舉報材料,舉報內容是關于你利用職務之便幫陸小霜安排實習工作的問題。”
果然,周奕之前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來什么樣的舉報可以影響自己進專案組。關系密切這種模棱兩可的信息一般是不可能舉報成功的,雖說匿名舉報不會被拒,但還是取決于舉報內容的有效性。
因為沒有實質性證據和影響,退一萬步說,兩個未婚男女就算談戀愛,也不可能和生活作風問題扯上關系。
所以只有稅務局實習這點。
其實就是一個打雜的實習工作而已,算不了什么,也不會造成什么不良影響。
但問題是正好卡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搬到臺面上來做文章,那就變成了一個問題。
“吳隊,能查到是哪天舉報的嗎?”他想知道是案發前還是案發后,以此來分析這封匿名舉報信背后的行為邏輯。
吳永成道:“怎么查?舉報信是送到市委辦公室的,你當你是紀檢委啊。”
又被自己猜對了,舉報信是直接送到市里的,那大概率就不是公安系統內部的人干的,否則應該會直接送到警務督察部門,更直接更有效。
“吳隊,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倪建榮?”但周奕還是試探著問。
吳永成搖了搖頭:“倪建榮這人,小心思確實不少,也不算是個有擔當的人。但他沒有任何針對你的理由,何況上次龍志強案后,我現在和他的關系也算是比較緩和。如果他要針對你,擬名單的時候就能提出來了,何必搞得這么復雜。”
周奕點點頭,確實一個支隊長沒必要針對自己這個小警察,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吳永成說:“我懷疑,舉報你的這個人就是兇手!但僅僅只是懷疑,我沒法提出調查的要求。”
周奕點點頭,吳永成說的是實話,涉及市委辦公室了,沒有鐵證就想核查匿名舉報的事情,那就是公然打市里面的臉,這讓市領導以后還怎么做這方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