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名師教導到底有多重要,看趙抃教完陸北顧以后,陸北顧的詩賦水平進步有多明顯就知道了.這還僅僅是短期教學。
“如此看來,這小測倒是有必要去認真備考爭取一下了。”
陸北顧心中暗暗思忖。
又等了一小會兒,盧廣宇和另外一名同學也來了。
最后,李磐才姍姍來遲。
“令君到樓下了。”
李磐還沒進門,一桌人就都趕緊站了起來這些合江縣的本地縉紳們消息當然靈通,都知道這位百里侯馬上就要高升瀘州判官了,層次又高了一個等級,自然都不敢怠慢。
所以這場晚宴,說是宴請今年進入州學的五名學子,其實也有討好李磐的意思在里面。
李磐沒穿官袍,身著素色圓領襕衫,腰束革帶,進來看了眼眾人,笑著伸手往下壓了壓。
“都坐吧,不必拘謹。”
有了這話,一眾合江縣縉紳才敢坐下。
看到這一幕,陸北顧在心里感嘆道:“真就是官不言權,字字顯威啊。”
眼見正主到了,醉仙樓也加快了上菜的速度,堂倌們排著隊把菜肴端上來。
肉質酥爛,醬色透亮的紅燒羊肉,還有配著蝦仁、筍片的鮮湯豆腐,以及河蝦等等
隨后便有識趣的縉紳輕拍手掌,喚來了舞姬助興。
跟妝容服飾清淺的女樂工不同,這批舞姬霎時引得眾人目光流連。
只見四名舞姬上了全套妝容,眉心貼著花鈿,唇上點著淡淡的胭脂紅,襯得肌膚如雪,明艷而不失雅致。
她們統一身著茜色羅裙,裙擺繡著金線纏枝紋,腰間束著杏色絲絳,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門口。
這時,一名女樂工指尖一挑,琴弦轉調,奏起《柘枝引》的曲牌。
舞姬們踏著另一名女樂工的板點翩然入場,廣袖翻飛如蝶,足尖輕點地面時,綴在裙角的銀鈴便發出細碎的清響。
為首的舞姬手執一柄泥金團扇,忽而掩面,忽而斜展,扇面繪的折枝梅在燈火下時隱時現。
樂曲漸急,舞姬們忽作回旋之勢,茜色裙裾如花瓣綻開,腰間絲絳飛揚,竟似江畔驟起的緋色煙霞。
最妙的就是那執扇的舞姬,她倏地收扇俯身,再仰首時,團扇已換至左手,右手卻多了一枝新摘的花兒,順勢拋向席間。
那花兒不偏不倚,正落在李磐面前的青瓷碟邊,引得眾人撫掌輕笑。
而隨著琴聲忽轉清越,舞姬們聚作蓮花之形,廣袖層疊如蕊。
待最后一聲泛音裊裊散盡,她們齊齊斂衽行禮,額間細汗映著燈火,宛如晨露沾花。
舞樂迷人,滿座縉紳都未回過神來。
窗外忽傳來夜航船的梆子聲,混著女樂工的琴聲余音,倒似給《柘枝引》添了天然的尾聲。
“醉仙樓舞姬,果然名不虛傳!”
李磐哈哈大笑著說道。
隨后他又率先拿起酒盞,說了些“州學課業繁重,諸位當勤勉努力”之類的話。
眾人推杯換盞,幾杯酒下肚,自然也都放開了些,互相之間變得熱絡了許多。
窗外暮色漸深,江上漁火點點。
大約喝了一個多時辰,到席終人散時,李磐也是對著五名學生又特意叮囑道:“州學小試在即,白沙先生新任教職,諸位宜早作準備。”
眾人稱是,各自拜別。
而陸北顧卻被李磐單獨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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