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邊的同學們并不知曉這些,或者說哪怕知道了也沒人在乎。
他們只覺得陸北顧的背影,看著都高大了起來。
“見賢思齊!以后可得多向陸兄學!”竺楨默默地想著。
陸北顧答道:“謝白沙先生夸贊,這首詩寫得好,是借了李太白一分靈性在里面的,學生愧不敢當。”
“呵,誰規定寫詩不能化用的?化用的好是你自己的本事。”
李畋擺了擺手:“更何況,觀‘曲水浮花’之句,筆致清麗而不失遒勁,有王右軍蘭亭序中‘清流激湍’之神韻,得天然工妙之致。而‘薰風詞筆’一語雙關妙絕,既應季候又喻文心,見出煉字之功,這難道不也是詩賦功力的體現?”
“年輕人,不要太謙虛,到了我這個歲數再謙虛也不遲。”
聽了這話,眾人不禁莞爾。
這位被稱為“蜀中名師”的白沙先生,看起來真不是個頑固古板的老人,反而挺有趣的。
流暢曲水繼續。
又換題目和韻腳進行了兩輪之后,新生們之間也都逐漸熟悉了起來。
看著大家能認識人了,交談也越來越放得開,陸北顧也是明白了迎新雅集設置這個環節的用意。
不得不說,瀘州州學雖然奉行優勝劣汰,但很多事情做的還是挺用心的。
“流觴曲水就到這里了。”
江子成拍了拍手,樂工的奏樂也隨之停下。
“應答無誤者的名單都已經記下來了,待會兒會告知大家,這些人都可往藏書樓一至三層一日,本州學生不限日期,眉、戎、嘉三州學生需在三日內盡快前往,過期作廢,不可耽誤了回各自州學的時間。”
“接下來,請白沙先生出題,各州新生各自以身前案幾上的紙筆來答。”
因為白沙先生李畋本身就是以大理寺丞的級別致仕的,資歷太老又桃李滿天下,所以哪怕是瀘州知州來了也得對他行晚輩禮節。
而江子成名義上作為瀘州州學教授是李畋的直屬長官,但實際上雙方的地位根本不對等,江子成是求著李畋來任教的。
故此,不管是取消提前小測也好,在迎新雅集上出什么題目也罷,都是李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江子成只能任由這位老頑童折騰。
“喔出題嗎?”
李畋笑呵呵地環視了一圈面露緊張之色的新生們。
“你們想答什么題目啊?喜歡作賦嗎?”
這句話差點沒把好些人的魂嚇出來,誰喜歡作賦啊!
不過,這種場合肯定不可能說考帖經、墨義,剛才流暢曲水又作了詩,而在這個時代,詞雖然很流行,但還登不得這種官學的正式集會場合。
所以,要么是作賦,要么就是策論。
“看起來不喜歡啊。”李畋摸著白眉毛想了想,“那就史論吧,史論是不是簡單點?”
這倒是真的,策論所包括的“史論、經論、時務策”里面,史論確實是最簡單的。
“題目《六國論》,寫吧。”
聽到這個這個題目,別人還沒什么反應,陸北顧先愣了一下。
他沒記錯的話,蘇轍的老爹蘇洵蘇老泉,好像就是在今年寫下的《六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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