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哥哥去幫你收拾東西,還是跟蘇蘇一起嗎?我記得你們的計劃是去普羅旺斯,這個季節瓦倫索高原上的薰衣草正值旺季,金燦燦的向日葵花田也很漂亮,一定可以拍很多照片……”
他說著話起身,少女柔軟的手臂跟著纏了上來,習慣性地環住了他。
陸斯言眼睫飛速顫了一下,卻沒有撫開對方,聲音依舊如常:
“但是這個季節的南法天氣燥熱,白天陽光強烈,所以還是要做好防曬。帽子墨鏡和高倍防曬霜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你跟朋友可以一人一套。天氣熱出汗多,要記得多喝水。你皮膚敏感,驅蚊液和紫草膏也要帶著……”
陸斯言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姜梔枝卻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看起來乖得要命,
“知道了哥哥。”
她就這樣沒正形的抱著他的胳膊,拉拉扯扯的上了樓梯,嘴巴簡直像個棉花糖機,隨時飛出甜言蜜語:
“哥哥真好,我最喜歡哥哥……”
這樣的情況太過尋常,尋常到家里的傭人看到也不會說什么。
陸斯言享受著這難得的甜蜜,內心的渴欲和卑劣卻撕扯著他,連思緒都沸騰如火。
這些年父親忙于工作,照顧家里的時間不多。
母親雖然沒有一心撲在工作上,但她也有自已的愛好,她在香料上的天分特殊,前些年跟朋友合作投資了幾個香料廠,近幾年又開始商量著研發香水。
而沒有血緣關系又額外靠譜的養兄,很多時候承擔了照顧她的工作。
陸斯言細心穩重,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許多,以前的時候除了忙著自已的學習,連妹妹也能照顧的自信又活潑,甚至還能兼顧著養父公司那邊的一些工作。
他好像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忘記了,他只比他的妹妹大一歲。
甚至,忘記了他與妹妹之間并沒有血緣關系作為阻隔。
而總是黏在他身邊的妹妹似乎也意識不到他已經是成年男性。
她依舊像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小不點,軟聲軟氣,拖著調子向他撒嬌,一聲聲的叫他好哥哥。
可他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
那些無法宣之于口的沉淪夢境,那些卑劣的,陰暗的,幾乎能將他吞噬的欲望,似乎總在一日一日引著他墮落。
她的每一聲哥哥。
都讓他覺得自已滿身罪惡。
連被她抱住手臂的每一秒,都浸滿了甜蜜到讓他近乎無法自控的折磨。
傷了右手,陸斯言很熟練的用左手收拾東西。
她房間里的每一件東西擺放,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而他可憐又懵懂的妹妹,只會搗亂一般的在房間里忙來忙去,然后追在他屁股后面一聲聲喊“哥哥”。
她永遠不會知道,半跪在地上幫她收拾蕾絲長襪的養兄在想什么。
直到每一套衣服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忙了半天什么都沒忙明白的少女驚呼一聲,邁著雪白小腿離開,又很快折返回來,手里拿著撐在衣架上的一排極具少女心的內衣套裝,往他懷里一塞:
“還有這些,哥哥。”
“之前你陪我逛街的時候買的,我還沒有穿過。”
陸斯言身體僵硬,緩緩伸出了手。
觸到那點布料的瞬間,對方又大驚小怪起來,將其中某套白粉色的撥開,格外嫌棄:
“對了,這個不要。”
“這個穿過,蕾絲太磨皮膚了。”
飛起的意料蹭到他鼻尖,陸斯言身形猛震。
腦袋里“嗡”的一聲,整個人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