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楠繼續說道:“目前,我們已經利用多點光遺傳刺激器件植入到了切斷了神經的小鼠身上。
“根據實驗,我們依次進行刺激,引起了肩關節、腕關節、肘關節和指關節中不同的動作……
“這一成果用在人身上,就可以術中進行定位!”
神經外科手術的難點之一,就是外科和臨床是割裂的!
手術刀切了哪一塊,對病人有什么影響,當時看不出來,只有等病人蘇醒后,根據癥狀才能做出推斷。
這導致,很多時候神外醫生只能戰戰兢兢地處理,生怕多切一分。
而且也難以確認手術到底做得如何。
等術后再去檢驗效果,創口都已經縫回去了,早就來不及了。
而這一多點光刺激器件,卻能避開這一點。
就像是給黑夜中的手術刀安裝了一個探照燈!
臺下。
許秋聽到這里,總算是沉思中回過神來,表情也舒緩了許多。
有了這個多點發光器件,他下起刀來也不必瞻前顧后了。
難度倒是降低了很多。
十多分鐘后,這場簡短的會議就此結束。
整個左右神經互換術的內容相當繁雜,這畢竟是無數人研究了很多年的項目,怎么可能短時間內完全講透。
因此,戴楠等人的目的,只是奠定許秋對于這個術式的大方向認知沒錯,至于細化的內容,就只能慢慢來了。
“晚點我讓人把資料都給你送過去。”結束會議后,戴楠說道。
許秋樂得如此。
相比于開口,紙質文獻傳遞信息的效率要高太多了。
而且,也更加精準,方便自己反復琢磨。
“都來認認臉。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許秋醫生了,以后喊許老師、許醫生都可以。”戴楠向研究所內其他人介紹著。
同時,她也在向許秋介紹手底下的人:“這個是邱偉。擅長神經腫瘤放化療,對神經系統解剖極為熟悉,你之后‘腦內淋巴系統’的研究,可以請他作為副手。”
“張驍,腦膠質瘤、腦膜瘤等等各種外科病的外科手。參與過973計劃、十一五科技支撐計劃等,在天都市自然、國自然都都有多項課題……張主任,許秋的神經縫合可以說是無人能出其右,你搞外科的要多學學!”
“還有劉慧敏……”
許秋很給面子,一一與這些人握手。
左右神經互換術已經研究了這么多年,這些人都是推動進展的功臣,也是研究所的核心支柱。
自己打算幫戴楠,也少不了要和這些人打交道。
不過,相比于許秋的平淡,邱偉、張驍等人就顯得要激動多了。
“是做逆行改道術的許秋醫生?”
“你那都什么年代的舊新聞了,許醫生的超顯微頸深部吻合術都出來了……我的媽,聽說可以縫合零點零一毫米的毛細淋巴管……這豈不是能直接做神經縫合了?!”
“喊一聲許老師不過分。許老師老早就可以做神經束膜縫合了,左右互換術也只有許老師能做了!”
這些人,動輒都是三四十來歲,有幾個比許秋還要大上不少。
換平日里,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科研精英、協和大牛了。
不過此時卻沒有一點架子,對許秋一口一個“老師”地喊著。
而且這還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地敬佩!
這讓許秋心底松了一口氣。